,任由杰罗米对她说什么,斯拉文卡能听懂的都只有他话里的那些哀痛、残余的恐惧与崩溃。 她好像直到那一刻才明白,这个战争根本就没有希望。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中立的一方,她们都不过是在原地打转,努力被浪费在了没有终点的目标上,难度高的可怕。她们只是一群跳梁小丑,以为找回失踪的人,不断葬送同伴的生命,就能结束只有伏地魔本人才能叫停的战争。 她们走了又走,可就如这场可笑的战争一样,对前路毫无头绪。斯拉文卡不知道这是哪,杰罗米也不知道,他凭借记忆跳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片幽静繁茂的深林。高大的阔叶树在头顶上撑开一把把深绿色的叶伞,各种鸟儿的啼叫,沿路看不见身影的动物悉悉索索的响动,慢慢掩盖住了她渐弱的哭声。 布满黄叶的路面倾斜着,延申至一条窄细的溪谷,杰罗米迈下半步,侧过身向斯拉文卡伸出手,这个动作又刺痛了她。我那时候怎么没跑过去拉住艾达? 她又开始回忆了,杰罗米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入谷地。 她们的脚步停在了潺潺流动的河溪前。 斯拉文卡出神地望着对岸又一片相差无几的林子,艾达死前奋战的身影在丛林中晃荡,杰罗米递过来一个东西——一个干净的玻璃杯里装着半杯清水,斯拉文卡的疑惑打断了有关艾达的幻想。她愣愣地接了过去。 “喝吧——”杰罗米说,手里却拿着一个空杯子,她才想起来他向来善用变形术。斯拉文卡抿了一口,杰罗米叉着腰,也像她刚才那样望着对面的树林。 她看着他,长久以来第一次注意到他右耳根处裂开的伤口,耳垂部分被刀片一般的利器削掉大半块肉,如同一侧手臂上那道略微内陷的猩红血肉。待他收回远眺的目光扭回头,斯拉文卡又在他左眼上找到了一处伤口。他眼球上爆掉的血管,他手背上外翻的皮肤,他脖子上青紫的伤痕,每一处都让她无比难受。 她们逃出来了,可代价实在是太大。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斯拉文卡用喑哑的嗓音说道,杰罗米朝她靠拢过来,垂下眼眸。 她抬起手,白木魔杖上全是触目的血红,斯拉文卡念了一句普通的疗愈咒,杰罗米的耳朵愈合了些,耳垂少了肉,恐怕再也没法恢复原样;他手背上的皮肤缓慢弥合着,胳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了。生效的咒语给予了她一些慰藉,斯拉文卡终于觉得自己能吸进一些新鲜的、不再有血腥味的空气了。 “我帮你处理一下手和脖子上的血泡吧。”杰罗米轻声道。他举起魔杖,另一只手一点点扯开黏在脖子上的头发,斯拉文卡闭上眼睛,等到那几处烧伤的地方不再那么灼痛后,她看向杰罗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