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委屈。 他往后退了两步,意识告诉他现在就拔腿往前,但他却蹒跚着往后退,最终双膝及地,疯狂的抓住自己的金发,像是要撕掉自己的面皮一样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脸。 什么啊…… 她是…… 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但是澎湃疯狂的感情已经将他完全淹没,酸胀感填满心房,仿佛快要把他撕裂成几份,他不得不抓紧自己的衣领,竭尽全力呼吸的同时,又要压抑想要呕吐的感觉。 辛德瑞拉的脖颈和脸颊全都憋涨通红,手背青筋跳动,神色扭曲。 这副仿佛发病了的模样,把进来寻找他说话的父亲吓的浑身发抖。 父亲没管他,拔腿就跑。 薄木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勉强拉回了辛德瑞拉的思绪,他嗡嗡响动的大脑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明白过来自己身处何方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正跪在地上,手指上全是眼泪。 大脑因为情绪的震荡,昏昏沉沉,眼前的东西也都看不清。 不知道跪了多久的腿疼痛发麻,跪下的时候用力过猛,磕伤了膝盖,此刻摇摇晃晃才能站起来。 辛德瑞拉面无表情,勉强起身。 他走到厨房后,抓了一把雪擦脸,又卷起裤脚。 摔的太重了,磕破的地方已经破皮,露出浅红的血肉,正缓缓渗出血丝,旁边一圈淤青,红红紫紫,看起来就很唬人。 辛德瑞拉把捏成团的洁白雪球直接按到磕破的伤口上。 迟钝的痛感让他勉强停止颤抖…… 但还是不够。 他伸手在已经麻木的伤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令人头皮发麻的钻心痛意,终于将胸口的酸痛压了下去。 他用力的用雪搓洗伤口,脸色苍白如纸,金发遮蔽视线,他的眼泪不留痕迹的从金发下滑落。 风雪很大,铺天盖地的雪呼啸着朝他扑来。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一见到她,他会失态成这样? 辛德瑞拉不认识她。 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个身影的存在,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为什么?那么的熟悉。 只看了她一眼,不明的情绪澎湃上涌。 在他弄明白那是什么之前,委屈和愤怒已经将他全部淹没。 那种怨,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积累而成。 仿佛已经积累了数百年。让他完全失控。 辛德瑞拉对感情很陌生,母亲曾经说过他是无心无泪的怪物,他也并不觉得情感缺失有什么问题。 他唯一熟悉的,就是刚才猛烈席卷他全身,让他为之颤抖的恐惧绝望,与委屈怒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