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一句都不想听,烦躁地把手机一甩,扔远了。 “怎么了?” 刚走进屋子的邹彦生听见这个动静,坐在床沿,安静地望向他。 “没什么。”林琼闷闷回答。 邹彦生也不追问,而是摊开两只手掌,问林琼:“有空帮我擦药吗?” 邹彦生的掌心和部分指节呈现出了异于其他部位的深红色。林琼看着觉得很痛,但邹彦生却说已经没感觉了。 “可能是烫熟了?你看,猪肉熟了都会变色。”邹彦生说。 林琼:“……” 他真佩服邹彦生这种不合时宜的幽默。 “难得见到你那么生气,”邹彦生盯着林琼低下头时的头顶,“我看了你下午的录频。” 林琼撇嘴:“当然生气了,因为做这些工作就是很不容易啊,还很容易被造谣,被污蔑,我妈——” 他说到这戛然而止,好像觉得不合适,生生吃回了那句话。 “阿姨怎么了?”邹彦生却继续问了下去。 “我妈……早些年就是自己一个人开小旅馆,”林琼提起那段记忆,还是觉得灰暗,“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开小旅馆,你应该能猜到别人说什么。” 邹彦生的目光里泛起了点点涟漪:“嗯……” “我在学校里也没少被欺负,一群没家教的小孩,说得很难听,”说到这,林琼挑起眉梢,“但是很可惜,他们都说不过我。他们骂不过,就想打人,但是我跑得快。” 邹彦生半是心疼,半是好笑。他几乎能想象林琼那会儿的样子,一定很机灵,又调皮。但是没什么朋友。 一个被独身女人带大的孩子,又会遭受些什么呢? “你妈妈很厉害。”邹彦生说。 “嗯,是啊,她很要强的,又泼辣,骂人比我歹毒多了……”林琼说,“我这张嘴有时候犯贱就是随她。” 邹彦生又柔和地笑了。“我觉得很好啊,一个人需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语言是最有力量的武器之一。” 药其实早就涂完了,两个人忘了这件事,林琼就在那用一支棉签擦来擦去。 邹彦生发现了,但也不提醒。他听见林琼问:“你呢,你小时候什么样的?” “对我很感兴趣吗?”邹彦生笑着问。 林琼赶紧否认:“那也不是,但是记忆需要等价交换,你懂不懂?” 邹彦生明白,林琼是想分析他。不过交往的前提就是了解,他的童年也并非什么不美好的记忆,没什么不能说的。 “嗯……我小时候,是最不招同龄人喜欢的那种小孩。”邹彦生回忆了起来,“那时候我住在一个大家属院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