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然道:“你想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阎舟凝定地看着他,笑了笑,语气带了几分毋庸置疑,“我要带他走。” “不...不...” “你有什么资格....”说到这里,任白延发现自己都没有底气。 是啊,阎舟没有资格,难道他就有吗? 虽然有种种原因造成了冬歉的死亡,但是最最关键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吗? 是他发现了冬歉的藏身之处。 也是他把冬歉带回来的。 如果没有他,仅凭白家的力量,恐怕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冬歉的踪迹。 又或者说,说不定现在,冬歉已经获得了想要的自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不论他可以给自己找多少理由,但罪魁祸首始终是他。 这是他永远洗脱不掉的罪名。 不等任白延做出有效的辩驳,阎舟已经用枪指着站在任白延身边的助手。 那助手还用手死死挡着存放冬歉身体的冰棺。 阎舟勾了勾唇,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藏着蚀骨的含义:“放开你的脏手。”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轻轻扣动了扳机,那杀人不眨眼的笑容,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接下来不按照他的指令做,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助手恐惧至极,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他的行为,颤抖着放开了手。 那一刻,任白延动怒道:“你敢!” 因为任白延的这声恐吓,助手被吓得浑身一抖,他的后背撞在了身后的硬物上。那一瞬间,包裹着冬歉的冰棺就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冰块连同里面的身体一并碎成了粉末。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死亡的气息萦绕在每一个角落。 大脑仿佛瞬间空白了,甚至还能听到电流的声响。 那一瞬间,任白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紧接着,巨大的痛苦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他双目通红,如同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跪倒在满地的尘埃和碎片中,面容苍白,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没命地用手将满地的粉末聚拢起来,可是冰块在他滚烫的手中化开,只留下了积水,有从指缝中流走。 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连一道影子都留不下来。 阎舟凝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同一座冰雕一般僵立在原地。 他的双腿像是被沉重的积雪牢牢困住一般,迈不开一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在他的面前碎成了碎片。 阎舟僵硬地垂下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死寂。 一阵风吹来,像凌风吹起落叶一般,无情地将地上的尘埃吹走。 任白延向疯子一样嘶吼着,尖锐的冰块在他的手上割出了一条条血痕,他仿佛无所察觉一般,只想找到他的冬歉。 曾经被他丢弃的东西,如今却像是赌气一般,可以失散在风里,土壤里,却独独不可以留在他的怀里。 最后他跪伏在地面上,无助地流泪。 堂堂公爵,想不到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可惜了。” “早一点把他交给我多好。” 阎舟看起来很平静。 他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又平静地转身离开。 就在刚刚,他还可以饶有兴致地欣赏任白延后悔的神情。 可当冬歉的身体在他的面前碎裂的时候,他的脑子好像就突然不会转了。 他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云端。 那时候他想着,他期盼了一辈子的复仇,原来也就这样啊。 没什么滋味。 他的眸光一瞥。 任白延的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