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却被眼前这个人鸠占鹊巢。 更可笑的是,他失去了一切却不自知,依然无知无觉地宠爱着这个人。 只要他想要,他就愿意挡在他的前面,替他把那些肮脏的事情都做了。 现在想来,真是还悲哀。 床上,白年的眼底带着油尽灯枯的乌色,面颊凹陷下去。 这一切都说明他的身体状况有多么严重,有多么需要那个手术。 但...也只是看着像而已。 任白延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这个人。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这个人会是他的弟弟呢? 像是被魇住了一样,过分地相信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过分地相信,这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的手掐在了白年的脖子上,缓缓收紧。 他提前关掉了房间里的所有报警系统,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无论白年叫得有多么大声,外面的人都不会窥见分毫。 在这样窒息的痛苦中,白年的指尖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任白延心中此刻却有了别的想法。 只是死,实在是太便宜了。 怎么可以让他死得这么容易? 于是在白年察觉之前,任白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白延的视野渐渐清晰,在他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看清后,哑声道:“任哥哥。”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嗫嚅道:“手术....怎么样了?” 任白延看着他,语气平静到没什么起伏:“失败了。” 那一刻,白年微微张了张嘴,眼中很明显地浮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似是有些不甘心,小声道:“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就失败了呢?” “是啊。”任白延重复着他这个问题,“怎么就失败了呢?” 他的语气平和的近乎诡异。 白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袭上他的心头。 不...怎么会呢。 任白延宠他如命,一定是他多虑了。 “手术失败了,那冬歉呢?”,说到此处,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急迫。 倒不是真的关心冬歉的生死,只是现在,他还有用。 任白延眼眸如墨,敛下眼帘,好像没什么情绪地回答道:“他死了。” 白年愣住了:“什么?” “....那,他的脸。” 才说到这里,白年似乎也是意识到这样问不妥,立刻停住了话头。 任白延垂下眼眸,哄他继续道:“你想说什么?” 白年抿了抿唇:“我...我替他感到难过。” “然后呢?” 他不知道任白延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 为什么要继续让他说下去? 他明明已经做出难过的样子了。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适可而止了吗? 按照以往的任白延,不是应该会安慰他“这件事不怪你,手术失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命不好,跟你无关。” 任白延一直都是这样,他总是乐此不疲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错处都与他无关。 为什么现在,他却要继续追问下去。 现在,任白延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替他难过,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样,难道自己还要为他的死付出代价吗? 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将冬歉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甚至就连冬歉从孤儿院里被接回来的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知道孤儿院里的孩子大多内心敏感,但他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 他也知道,第一次见面后,冬歉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