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会告诉你,欢迎回家。 只要你愿意回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冬歉垂下眼眸,心中有暖流涌动。 他无比珍惜道:“嗯,我回家了。” .... 任白延正在接受帝国的审判。 身为议长的阎舟去看了一眼。 落到这个境地,任白延似乎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其实到目前为止他做过的错事不少,但是每一次,他都可以巧舌如簧地帮自己洗脱罪名。 他这个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对他而言,人生最大的意义,恐怕就是拼尽全力让弟弟过上好日子。 然后,努力变强,努力追上他的弟弟,成为一个不给他丢脸的哥哥。 这对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也是他唯一的信仰。 现在他亲手摧毁了这个信仰。 他也该承担这份代价。 其实只要他愿意,他仍然有无数个办法脱身。 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意义了,也不重要了。 阎舟看到这样一个放弃抵抗的男人,忽然觉得无趣至极。 他走出了审判庭。 接下来去哪? 那一瞬间,他有一个凭空出现的念头。 他想给冬歉买一束花。 可冬歉喜欢什么样的花? 阎舟失落的垂下眼眸。 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他一点,他就不在了。 而且,他应该不愿意见到自己。 任白延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倘若没有自己插手,冬歉现在说不定真的在享受美好的人生。 归根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他。 门口人来人往。 阎舟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其实他何尝不是如此。 复仇完后,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意义? 还剩下什么..... 他努力回想,却可悲的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 仔细想来,他过往的人生中,几乎没有对什么人事物感兴趣过。 冬歉是特别的。 可是就这么一点特别的颜色,也被他亲自磨灭了。 连最后的意义都熬干了。 常听别人说,靠仇恨活下去的人,当报仇雪恨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其实他最近经常梦到冬歉。 他时常会想起自己当时抱起他时,年幼的冬歉脸上的笑容。 那样干净,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偶然遇见的陌生人。 那孩子才出生不久,他还没有恨过自己一天。 阎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是如果冬歉想要报复他的话,他愿意承受。 不过这样的话现在说出来就像是空谈一样。 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阎舟的心里传来一阵闷痛。 他或许体会到任白延的情绪了。 任白延痛苦的对着自己看见的人,一遍一遍说着,他后悔了。 好像这样,冬歉就能回来。 但那怎么可能呢。 再也回不来了。 阎舟苦笑一声:“冬歉,你赢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