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在乎这些。 反正,他也只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才非要将他得到手的,等腻了,自然就会放走他。 冬歉能做的,只有祈祷那天快点到来。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将冬歉弄过来只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可是当他看见冬歉安静地坐在窗前闷闷不乐的样子时,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也沉沉的。 莫名的,就很想看他笑。 冬歉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像是一捧雪中艳丽绽放的梅花。 厉北沉拿起茶壶,将冬歉快要见底的茶杯倒满:“我听说你很喜欢下棋,我这里刚好有一盘棋,想不想同我对弈一局?” “好啊。”,冬歉放下杯子,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过,单下棋没什么意思,我们来点赌注如何?” 厉北沉扬了扬眉,来了兴致:“你说赌什么?” 冬歉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精致的皮相透出几分狡黠:“谁输了,就要无条件听从对方一个命令,如何?” 这倒是有趣。 厉北沉的棋技并不差,被冬歉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挑起了胜负欲。 他答应的很爽快:“没问题。” 片刻后,两人面对面坐下。 厉北沉执黑子,冬歉执白子。 冬歉下棋是是没有表情的,就好像全身心沉浸到了某个世界,目光极为专注,任何风吹草动都惊动不到他。 心浮气躁的人是下不好棋的,而冬歉,他仿佛是天生的棋手。 厉北沉万万没有想到,冬歉的棋艺已经达到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地步,好像全天下的棋谱都在他的脑子里一般,无论厉北沉怎么走,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算计出他下一步要落子的位置。 而且,他下棋时的眼神,格外锋利的,心无旁骛地盯准他的目标,就好像..... 就好像,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 冬歉落下最后一子,掀起眼帘看向他,缓缓道:“我赢了。” 声音无波无澜,就好像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那一瞬间,厉北沉莫名有一种自己也被他算计进去的错觉。 厉北沉是一个不会食言的人。 赌局开始前,他答应了输家要无条件答应赢家的一个条件。 所以,冬歉早就算计好要在这个时候从他身边逃开了吧。 厉北沉放下棋子:“你既然赢了,我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冬歉重新举起茶杯,垂下眼帘,没什么表情道:“等我想好再说。” 厉北沉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冬歉会抓住这个机会,第一时间离开他。 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吗?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厉北沉抿了抿唇,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面有太监吊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与此同时,冬歉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冷光。 来了。 ...... 冬歉对厉寅的到来毫不意外。 他也是为了这个人,才规规矩矩在这里等厉北沉回来的。 厉寅走进来,凌厉分明的五官十分精致,自带上位者的肃杀之气,根据冬歉的情报,此人暴戾无常,隐情不定,他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将人宠上天去,可若是厌弃了,也可以轻飘飘地哄人去死,把人命视为草芥。 听说他还好梦中杀人,晚上侍寝的人个个闻风丧胆,不敢弄出丝毫动静。 冬歉平身时,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厉寅的身上,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就是这个人。 冬歉看起来目光平静,好像还带着笑,但实际上,他早已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死亡名单中。 厉寅见冬歉在这里,笑了笑:“这不是近来名声鹊起的冬掌刑,北沉,他怎么在你这?” 厉北沉笑道:“他是我朋友。” “这样啊。”,厉寅看向冬歉的目光微微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棋局:“你们方才在下棋?” 这白子技艺玄妙,看起来就出手不凡,像是高人所下,厉寅是个棋痴,观着这棋局,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明显的兴致:“这白棋出自谁之手?” 厉北沉正要替冬歉回答,冬歉便出声道:“是我。” 厉北沉看向冬歉,略略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冬歉一直是寡言少语的性格,刚正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