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应对。” 祁令瞻不想与?她深谈这件事,又将话头转回了钱塘水患一事上。 “你若真舍得让薛序邻去治水,也不是不行,只是别将宝压在他身上,我另给?你推荐一个人,赵孝缇。” “工部侍郎?” “是他。” “我记得此人是姚党,丞相府的宅邸和姚鹤守老家的牌坊,都是他主持修建的。” “确实是他,但此人仍有可用之处。” 祁令瞻垂目忽而轻笑,随意理着袖口未收缉的毛边,缓声说道?:“朝堂官员,趋利避害者多?,杀身成仁者少?,他们依附姚丞相,未必尽是敬重他的为人、崇服他的为官,只是无路可走,不得已而为之,倘有机会择枝另栖,他们也未必愿意做姚家这棵树上的猢狲。” 照微说:“兄长?的意思是,让我撬姚鹤守的墙角?” 祁令瞻点头,“是这个意思。” 照微望着他,状若玩笑道?:“那?我先?把兄长?撬过来如何?否则连自家人都做了姚鹤守的贤婿,谁还敢信本宫是根能掰得过姚丞相的高枝?” 祁令瞻心中微微一滞,此话在有心人听来,实在是有些暧昧。 ……她想怎么撬? 绮念如同藤蔓,在心底深深扎根,一旦得到遐想的滋养,便迫不及待增长?缠绕,百烧不绝。 他难以自制地?想象,倘他们不是兄妹,照微会不会像待薛序邻、杜思逐,乃至江逾白那?般厚待他。延他入宫对饮,同他对诗赏画,乃至亲手?将佛前请来的菩提珠串推至他腕间。 而他……他可以给?她更多?,也可以索求更多?。 他的目光落在照微指尖蔻丹上,朱色殷红,令他脑海中浮现她薄润的朱唇,银白的贝齿,她含嗔含怨给?他看?唇下疮口时生动?的神?情。 大逆不道?,反更叫人难以自持。 见他垂目不言,照微当他是为难,嘴角牵了牵,说:“我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祁令瞻低声反问:“你觉得我是姚党吗?” 照微不答。 说是,怕他伤心,说不是,恐怕他自己也不信。 心中暗道?:不就是不想与?她同谋么,何必问这种问题来为难她。 “说回赵孝缇此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兄长?一心要抬举他?” 照微生硬地?转了话题。 祁令瞻说:“此人极擅工事,去年紫宸殿失火,便是他主持修复的。他年轻时在黄河一带治河保漕,兴筑遥堤,他经手?的河渠,至今再未生过水患。” 闻言,照微颇有些心动?。 “可他毕竟是姚党的人,赈灾修堤的钱用在何处,他能做保证么?” 祁令瞻说:“两淮宣抚使韩知敬是赵孝缇的同年兼同乡,姚鹤守是他的座主,他本人又有本事,是此行的最佳选择,你只须给?他下调令,至于如何教他不敢贪敛、尽心任事,我来作保。” 照微默然沉思,抬手?又从盘中摘下一颗葡萄,也不吃,只轻轻盘在掌心里把玩。 祁令瞻默默盯着她的手?。 而她在斟酌祁令瞻的提议,是否应该让薛序邻在明处作掩护,暗中将治河的重任托付给?赵孝缇。 倘此事行得通,那?既能平息水患,又能驳回御史?台的无稽污蔑,还能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姚党指一条明路,可谓一举三得。 可若此事行不通,那?她可真是将把柄递到了姚党手?里。 祁令瞻的保举信得过么? 思忖过后,照微说:“我要见一见赵孝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