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晨点头。 “辛念也想上。”戚晚说:“对学生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它真的荒谬。大家每年都在说,考学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像年轻人的唯一出路就是升学,没有其他可能性,人的发展不存在多元的选项,就是这样单一的,绝对的,错过就会遗憾终身……认知都被固化了,所有人都疯了。” 郗晨抬起眼皮,往天上看:“可我们要去外面的世界,要接触更高的思维,要打开眼界,目前只有这个途径。知识已经被垄断了,重点大学和普通大学学到的东西不一样,普通人和有钱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 还有,那个包厢里的人。 昨晚那一幕,始终在郗晨脑海中回荡。 她一眼就注意到那位“金老板”,却不是因为他的年轻,而是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就像他站在教室外,学生们在内心发出的赞叹一样。 他坐在包厢里那群男人当中,明明每个人都在说笑,阶级却在无形中划分清晰。 即便是包厢里的其他老板,都跨越不了那道线。 在穷人眼里,他们都是有钱人。 但在富人眼里,有钱和有钱,也是有区别的。 就在那一刻,郗晨觉得自己的眼界、认知,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想,如果一定要卖,她想换的不是钱,而是跨越那道线的方法。 十六年来,她的思路第一次这样清晰,混沌的精神世界被什么东西强行打开了,并从中延伸出一条路,一直通往遥远的某处。 …… …… 郗晨的“认命”直接刺激到戚晚。 戚晚并不知道郗晨的内心活动,更加不知道她心里那片欲望的沼泽已经开始燃烧。 戚晚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处境。 她看着手机里郗晨的笑脸,脑补的是,如果有一天她去夜阳天,见到张大丰和郗晨做那件事,郗晨衣衫不整、满不在乎地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就像别的小姐一样,她们要怎么面对彼此。 还有,张大丰要将她认回来的意图太过明显,她似乎阻止不了。 如果一年后她考上外埠的大学,或许还能躲过去。 但这一年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张大丰让她学做生意,该不会连和类似郗晨这样的女生谈价码,她也要参与吧? 可这不是她要的人生,她想成为的是简奥斯汀那样的作家。 而那个做拉皮条生意,靠践踏女性来获取利益的张大丰,将会是她人生中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这天傍晚,戚晚接到了张大丰的消息,他说这几天不用来夜阳天了,他要招呼一个大客户,顾不上她。 戚晚松了口气,却又因此想到郗晨。 大概是太过关注这些,她丝毫没有在意消失了一整天的辛念。 翌日是周六。 戚晚和郗晨都留在自己家里补眠。 直到下午,郗晨用家里的座机电话联系戚晚,说她打辛念的手机关机了,但她们原本说好了下午一起去学校的。 于是戚晚和郗晨约好时间,先去了一趟辛念家。 但她家大门紧锁着,敲了许久没有人应。 两人离开时还在讨论,是不是辛念的妈妈病情有变,又住院了。 戚晚想了想,拿出手机联系余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