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的意思是也逼一逼他?怎么做?” 郗晨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周长生五官分明线条犀利的那张脸,她还不知道他的具体年龄,只是目测三十几岁,但他说他有个儿子在上高中,还有个女儿跟前妻去了外埠,这就说明他大概快四十岁,或者已经四十岁了。 她见过他在夜阳天出入,为她挡开那些酒醉的客人,也见过张大丰对他的“礼让”,因为他代表了靳寻。 周长生是有些身手在的,处事冷静有分寸,脑子清楚,但有一件事她感受的非常清楚,那就是周长生对她有好感。 她说不出那是因为一个即将迈入中年的男人,对年轻美貌无害却又处境凄惨的异性所表现出来的怜惜,还是因为独身多年,突然和她这样的女生日日相见,偶尔还会聊天,而产生的异性吸引。 她只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注视,只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克制自己的行为。 但他对她的照顾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在一些细节上,早已超出了靳寻的要求。 更加奇妙的是,她竟然不反感周长生。 他明明也是男人,对她有心思,可她看到的他却比张大丰那些人“好得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只看到了相对好的一面,或许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毕竟他在帮靳寻办事,能是什么好人。 其实郗晨还没有明确的思路要利用周长生,以及怎么利用。 眼前的问题是,她和靳寻的联系是断开的,有些事还非得惊动周长生不可,而且嘴巴长在周长生身上,他要怎么跟靳寻说她们左右不了,除非他心甘情愿的帮助她们。 那么如何心甘情愿呢,大概只有“自己人”才能做到。 就在郗晨思索这些时,辛念和戚晚已经讨论到另一个层面上。 戚晚按照张大丰的透露做出一份人物关系表,这上面标注出这些“人渣”的食物链,谁牵制谁,谁有求于谁,等等。 戚晚的意思是:“说实话以咱们的能力,就算事情做成了也没办法善后,一定要有人帮忙,不只是处理尸体这种力气活,还得有权有势。你们想,张大丰要是‘无缘无故’地失踪,他接触的那些人脉肯定要找他啊,一定会惊动警方……” 辛念接着说:“所以得有人把这件事压下来,有一个让大家不去找他的理由,看来也只有那个靳寻了。也是,只有把他也拉下水才有机会。” 戚晚却看了郗晨一眼,说:“说到这里,我在张大丰和我妈的对话里,还听到了一件事。” 郗晨问:“什么事?” 戚晚:“你还记不记得夜阳天前任老板?” 郗晨点头,她当然记得,已经跑路多年,之前还和她妈荞姐好过一段,算是个有情有意的。 戚晚:“外面的人都说他是卷款潜逃,但我听张大丰的话茬儿,他是被人弄死了。” 辛念惊讶道:“真的假的,张大丰干的?既然死了,那怎么都说他……” 郗晨跟着琢磨片刻,渐渐悟出来一点:“是有人故意引导,让所有人信以为真?” 戚晚点头:“其实前任老板在这里吃得很开,上下关系也都打通了,张大丰那时候跟着他做事,帮了不少忙,也知道他不少秘密。他手里也有这里一些人的把柄,如果真是跑了,那些人肯定害怕,反倒是他死了,那些人才能放心。” 至于前老板死后,那些把柄、资源、人脉有多少落在张大丰手里,张大丰私下里又是怎么处理的,竟能在短时间内就拿下夜阳天,这里面的猫腻她们几个是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事很清楚,那就是前任老板的“消失”一定是张大丰做的,因他是最大的得利者,而且早就暗中打通关卡,否则也不至于所有人统一默契——卷款潜逃,却没人去找。 郗晨接道:“你的思路我明白了,要找一个帮咱们善后,做到让所有人都‘统一口径’的人物。张大丰不是死了,而是‘人间蒸发’了。和他有交情,有把柄落在他手里的人,出于心虚和自保,反而不会找他。” 戚晚:“我也没有把握,之所以想到这一步,还是跟张大丰‘学’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