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望并没有告诉戚晚报警是没用的,在路上对刘峰鸣的身份更是只字未提。她有些心存侥幸,想着戚晚的男朋友是春城那边的刑警,刘峰鸣还不至于猖狂到连戚晚都敢动的地步。 事实上只要细想,这种侥幸心理是站不住的,刘峰鸣已经“疯”了,他连黎湘都敢下手,何况是戚晚。 可在那一刻,郗望顾不得其他,她就只有见小小心这一个念头,却又无法控制心底深处的恐惧,就将戚晚当成护身符。 结果可想而知,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桥段,在面对法力过于强大的妖怪时,被寄予希望的护身符就形同一张废纸。 出租车抵达度假村之后,郗望还嘱咐戚晚说,如果她一个小时之内都没有出来,就帮她报警,但不要在林新本地,最好是联系春城那边。 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度假村的人出来将戚晚“请”下车。 出租车司机欲阻拦,却被度假村的人挡住。 司机是有点正义感的,但力量薄弱,被威胁之后知道无法对抗,便选择掉头离开。 起码到目前为止,林新这边还没有出租车司机的报警记录。 郗望说,她虽然不在那里,却想象得到发生了什么,类似的事过去也有过数次。 报警了就会连累家人,而且谁会为了妓|女出头呢? 这次的情况虽然稍有出入,但也不妨碍戚晚被人扣上同一顶帽子。 司机看到两个女人大半夜从酒店出来,打车来了度假村,又冲出来几个人连拖带拽,心生畏惧,难免会将她们往歪处想——这样也恰好给自己的离开寻找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郗望继续道:“这件事我有责任,我不该让戚晚等我,我也不该跟刘峰鸣说戚晚的男朋友是刑警……但我当时脑子很乱,我实在怕极了,我真怕自己没机会再出来。” 郗望的害怕是货真价实的,她越说脸越白。 黎湘条件反射的想去打断话题,却强行忍住了。 “说”出伤痕对一些人来说是揭疮疤,但换个角度来看,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反而能得到发泄。 但黎湘不只在听,也在思考,她还发现一些违和的地方。 郗望一口一个“戚晚”,无论是语气、角度,都只拿戚晚当跟组编剧。 这件事黎湘之前也生出过一次疑惑,郗望是真的对戚晚全无印象了么? 虽说时隔十几年,将一个本就不熟悉的人彻底忘记也可以解释过去,但那种说不清道明的奇怪感觉,始终存在着。 黎湘压抑住心里的疑惑,问:“那后来呢,你们两人见到刘峰鸣,又是怎么杀掉他的?”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郗望垂下头,声音很低:“刘峰鸣当着戚晚的面打我,还给戚晚看了我的那些视频……”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黎湘还是不免一怔。 郗望继续道:“刘峰鸣把我的事都说了,戚晚吓得不轻,她很久都没有反应,还一直喊头疼。刘峰鸣一开始以为她是故意的,后来她疼到在地上打滚,刘峰鸣才慢慢相信。” 刘峰鸣也有头疼的问题,厉害时简直生不如死,还会拿头撞墙。 这种事他有经验,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戚晚是不是装的。 戚晚疼到哭,求刘峰鸣送她去医院,她需要吃药,还熟练地报上药名。 而那些药都是刘峰鸣吃过的,刘峰鸣便又多信了几分,将自己的药递给她。 戚晚吃了药,症状逐渐缓解,但随之而来的不只是平静,还有些身体的极度疲倦,精神上的迟缓、虚弱。 刘峰鸣没有解开她的手,只扔了一个枕头给她。 戚晚说了声“谢谢”,随即又说,他有那些药,说明和她一样吃过苦,她很明白他。 郗望说:“然后刘峰鸣就不再打我了,他还给我看了小小心的视频。我知道他没事松了口气,但我还是很紧张。后面有段时间,刘峰鸣很平静,他和戚晚一直在聊天。那种情况很诡异,我看着他们讨论自己的病史觉得更害怕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发疯。” 此时黎湘的想法与郗望截然相反。 戚晚说她很明白刘峰鸣,这样简单的表述放在生活里,并不会得到多么强烈的回应,正如那句话所说如人饮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