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全家啊!” 赖尚荣虽然不敢顶嘴,但是却不以为然,他见过的官儿多着呢,在吏部衙门的关系也硬着呢,精明的官老爷见过,那些读书读了几年,穷酸的官儿见过,糊涂的官儿也见过,就如同贾赦贾政这样好糊弄的也见过。 荣国府如今全然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教小老虎咬死那半死不活的?笑话。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嘲讽:“他们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有本事对着那外面的咬去啊!祖母爹娘别怕,我明天一早就去顺天府衙门,就说他们逼迫我替他们干脏活,如今要杀我灭口。” 赖大先是瞪大了眼睛,后来一想,“你这么做,衙门怎么说?你这不是空口白牙的诬告吗?谁指使你的?又有什么证据?” 赖尚荣已经想好了:“是贾瑭指使我的,证据被他们毁了,让我去推荐官员,对了,我还知道他们家推荐的贾雨村私自放了死囚薛蟠,这事儿是真的,既然要告,就要告他们最有前途的。就说贾瑭推荐贾雨村,在金陵鱼肉百姓,私自放走了薛蟠……别的不说,刑部只要一翻卷宗,薛蟠这个大活人活着呢,肯定要抓贾瑭,到时候荣国府就会自乱阵脚。” 说着来劲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前后自圆其说,努力使得逻辑自洽。 赖大看看儿子,再看看哭泣的媳妇,最后看着赖嬷嬷。 “您说呢?” 赖嬷嬷虽然是这家里的主心骨,但是她一辈子是个奴婢。奴婢跟着主人见了世面,但是不能看到最深处的精髓。她是觉得这几年荣国府一年不如一年了,和很多人一样,觉得这是荣国府的爷们们官职越来越小和爵位越来越低导致的。 岂不知荣国府开始衰败最要紧的不是官职大小,而是投资失败。荣国府衰败的转折是上一次站错队了。最终表现就是大老爷不成器,所以家给二老爷当,大老爷再不成器难道不比隔壁的珍大爷强!为什么珍大爷的爹敬老爷一定要出家? 所用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从不深究根本。 她仔细斟酌着:“咱们家没少握着荣国府的把柄,一旦要闹,就必须彻底撕开。这可不容易,再说了,荣国府这几年都是些小事儿,定不了罪,前些年老公爷还活着的时候,倒是办下来几件大事儿能定罪。” 赖尚荣就凑过来:“祖母是什么,跟我说,那就用啊!” “不行,”赖嬷嬷摇摇头:“这是好几家一起办的,就是咱们真的撕开了,别人也不放过咱们。” 赖大回忆了一下,“还真有一件事儿,府库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银子。二老爷和二爷都知道,三爷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这银子来路不正!我听二弟说,宁国府也有这样一笔银子。” 赖尚荣就说:“我去告,就说他们私藏罪证,让他们跟顺天府解释去,解释不出来就是罪证。” 说完站起来,“这也不是诬告,这是实情啊!有本事让他们说明白这钱是从哪儿来的。至于公堂上顺天府的大人让谁告谁举证……不怕,既然告了,他们必定求着咱们家松手,我先要求他们家销了咱们家人的奴籍,然后拖,拖的时间越长,就有看不惯他们家的人把证据递给咱们的。” 赖大媳妇问:“真要这样吗?” 赖大虽然觉得儿子的打算某些方面有点不能自洽,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从大管家的职位上落下来,受的白眼奚落本就不少,再加上在宁国府谋个差事,二奶奶明里暗里的打压,这个时候不拼一把,八成二奶奶在别的地方能挤死自己一家。说了一声:“他不仁我不义。” 赖尚荣附和着赖大,“我爹说的对。” 赖嬷嬷叹口气:“明日一早,先把家里的其他人藏起来,逃奴总比没了强啊。”语气十分悲观! 赖大媳妇一想到牵连了娘家,忍不住再哭起来。 赖尚荣就觉得母亲和祖母真是妇道人家,因为是长辈,也没说什么。 等到天不亮,赖大夫妻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扶着老娘赖嬷嬷上了车。不敢带着其他的奴才,只一家三口,赖大亲自赶车,路上碰到有早起的,赖大就说:“我们儿媳妇快生了,送老娘去照顾着。” 随后带着家人包括赖尚荣的老婆孩子,直接出城了。 天亮之后,人去院空,消息给到了李纨,李纨立即问:“来喜儿不是看着的吗?” 来喜儿晚上没看,回去睡觉了。 李纨派丫鬟找王熙凤,但是宁国府过两天就发丧。王熙凤这个时候是最忙的。 丫鬟找到她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快中午了,日头都升到东南方向了。 在大花厅的云芳接到门口门子来报信:“有顺天府的衙役来拜见家里的主人,说有赖尚荣去衙门状告咱们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