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理解了。 王熙凤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跟他说:“你想想以前我叔叔还在的时候,他一年过几回生日?我婶子又过几回生日?家里面儿各种大小的事情要过几回节日?” 贾琏是个聪明人,经王熙凤这么一提点瞬间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席面呀。这就和王子腾当时敛财是一样的,随便摆几盘菜,就等着人家来送礼。 要是来的是下等官员就随便应付一下,若是来的是要紧的人物,那还真要正正经经地摆一些宴席的。贾琏低头看了看菜单,就忍不住问王熙凤:“这难道是所有的菜放在一起?……”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二太太和薛姨妈俩人现在联手用的就是以前我叔叔用过的法子。二太太在家里面坐着,薛姨妈在外边儿搂钱,但是两个人怎么分账呢?” 然后用手指了指菜单,又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漫不经心地说:“就在这菜单上。我想着薛姨妈那里肯定有账本,收了多少银子回头该给二太太送多少,自己要留多少的辛苦费,这不应该叫辛苦费,这应该叫宴请的银子。 如今二太太只管看一下席面货色,就知道一次花费了多少钱,除了要把薛姨妈掏的这个钱给她补上去,还要再分给薛姨妈一抿子钱,有这一次的宴席,就是两个人商量着如何分好处的。 二太太防着薛姨妈贪了银子,薛姨妈也想让二太太放心,这可真是姐妹俩,算计得这么清楚,想想就让人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贾琏非常清楚,他跟贾瑭一起设了套,就等着二太太跳进来呢,没想到二太太也确实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参与其中,就觉得薛家也真是太傻了。 “我以为薛大傻子是自己一个人傻,没想到薛姨妈和那位宝姑娘脑子也不清楚,好端端的参合进官场干嘛?她们以为掮客是好当的?你要不什么时候找机会提醒一下她们,别掺和进去,这种给人穿针引线的掮客一旦遇到风吹草动,都是那些大人物扔出来的替死鬼。 她们家连个像样的爷们儿都没有,要真的被扔进大牢里谁替他们奔走?想指望那些伙计们吗?不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遇到事儿绝对是速倒猢狲散,有多远跑多远。” 王熙凤才不想提醒她们呢,就说贾琏:“你就是操心,多有那个力气不妨操心自家的事情,天天想着人家!” 贾琏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是一想没必要为了薛家那八丈远的亲戚跟王熙凤吵架。于是就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了,叫平儿进来:“今日心情好,你让人开一坛子酒过来,晚上我要喝两盅。” 王熙凤想了想,跟平儿说:“多准备一些,我陪着一起喝点。” 晚上贾瑭回来,云芳就跟他说起白天的事情,又把人家王府派了女人过来说了几句夫妻相的话跟贾瑭学了一遍。贾瑭抱着长生正在屋子里面转悠,听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王府也有能人,就这半天已经顺着味儿的查过来了。人家来送礼既是要告诉咱们他们知道咱们干的事儿,说了半天的夫妻相就是怀柔,意思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有意思还可以联姻结亲。 就这么一件小事儿,好话坏话全让人家给表达清楚了,就看咱们怎么接招了。 叫我说王府如今还是有些自视甚高,哪怕是四面楚歌,还是认为能够突出重围。这大概是有些人好日子过惯了,觉得事情不会有太大的起伏变化,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在他们的笼罩下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有个词儿正好形容这种态度叫做……” 云芳立即接上:“傲慢。” 贾瑭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对自己认识不足,没办法看清他们王府江河日下的现状。就怕不认识自己,我是觉得他们王府从上到下都不愿意接受实力下降这件事儿。” 实力下降并非是他们王府内部导致的,而是外部环境导致的。昔日四王八公如今都已经残废了,北静王府想要维持当年的煊赫实际上已经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甘草从外边进来,对着贾瑭福了一下,跟云芳说:“刚才门子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二奶奶派人往北静王府去了一趟。打发了几个三等婆子的过去送了一趟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