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喃:“……” 什么练习册啊。 她一头雾水,回拨了李衡的号码。 李衡那头热闹,声音清晰:“忙完了?” 卫生间和卧室隔着一道门,许喃没敢大声说话:“我刚刚在写试卷,我妈把电话挂断了。” 李衡:“猜到了。所以发条消息打掩护。” “……” 许喃想到之前跟李衡看警匪片,有个情节是卧底人员的手机被反派头目拿到,警方接头人接到反派拨来的电话,接通后未听到卧底的声音,随机应变装成推销房源的中介保护了卧底的安全。 许喃弯唇笑了笑,想说楚越不是反派,但想想,依照楚越对她交朋友的限制,以及曾经误会他俩早恋,大概会就她和李衡的关系刨根问底吧。 李衡这么做确实挺稳妥。 电话那头似乎是庆祝什么活动,许喃听到了礼花炮的声音。不过很快李衡走到安静地方,问她:“阿姨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囡囡——”楚越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许喃不敢耽搁,立马抬声应:“诶,妈,我马上出来!” 顾不上问李衡现在在做什么,许喃匆匆和李衡告别,洗过手出去。试卷被红笔批过,分数写在第一页上缘,138分。许喃咬咬唇,瞥见楚越凝重的脸色,猜她对这个分数不满意。 许喃对答案时,听见楚越问:“你跟李衡还总联系?” “嗯,他挺照顾我的。”许喃拿不准楚越的态度,不敢多说,也不敢不说,一套卷子改得战战兢兢。 大舅一家到了,在楼下陪老人说话。管家上来叫楚越下去喝茶,许喃这才解放。 母女俩下去时,正看到一个斯文瘦高的大男孩在跟老爷子侃侃而谈,他的父母在旁边露出欣慰骄傲的目光。 楚迟宴是家中唯一的孙子,得大人宠爱,比许喃小几个月,但顽劣中有些许恰到好处的沉稳,幽默、嘴甜,还优秀,很讨长辈喜欢。 大人间客套恭维,聊天话题不知不觉落到孩子身上。楚越言辞间多是对许喃的炫耀,她一向不是爱显摆、让许喃出风头的性格,但今天不知怎的,说个没完甚至不惜夸大地说。 许喃只觉心虚,只猜楚越受离婚这事的影响深受打击,不敢乱说话,顶着楚培风探究的打量和楚迟宴赤裸裸的敌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乖巧地坐在一旁赔笑。 年夜饭后,大人聚在一起说话。许喃想溜出客厅给李衡拜年,被楚越叫住:“你舅舅和表弟要去看烟花,你跟着一起,来顷沪这么久了,也没好好逛逛。” 许喃不想去,但大过年的,当着一家亲戚的面,不能让楚越不合群,于是便应了。 楚培风去开车了,许喃和楚迟宴在门口等。 离开大人,楚迟宴立马变了一副姿态,被人在饭桌上抢了风头,心里窝火,也懒得讲什么情商,专挑许喃不爱听的说:“听说你爸妈离婚了,以后是要一直住在这吗?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别太麻烦他们。” 楚培风对她不喜的态度是顾忌着亲姐,藏在眼神里的。而楚迟宴对她的敌意则是流露于表面。 许喃懒得答,却不得不碍于礼貌,回道:“这里也是我妈妈的家。” “那也只是以前是。”楚迟宴仿佛没看出许喃不太想跟他说话,隔了会,又冷嘲热讽道:“你妈说你唱歌很好听,刚刚怎么没唱一首呢?” 冬天阴冷,风不烈,但寒意钻进骨子里。许喃往围巾里缩了缩下巴,回:“我看你挺会说话的,现在怎么不说人话呢?” “……” - 二月底,私高开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