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眼睛。他动作顿住,又重新躺了下去,在心里轻轻叹了口长气。 他小时候见过装着珍珠的贝壳,知道那些看似美丽的珍珠,其实就是一段漫长的痛苦。季听的伤痛没人能分担,只能像只贝壳般将它们包裹在岁月里,埋藏在内心最深处。 时间流逝得既缓慢又快速,戚灼依旧每天都去地面修理能量泵,季听依旧在避难所里带狗蛋,整个人的情绪逐渐好转起来。 9月17日,戚灼坐在加密间里,拧紧了最后一颗螺丝钉,十个能量泵全部修好。 能量泵被士兵们悄悄运到星舰场,安装到了五艘中型星舰上,并确定了这五艘星舰都能启航。 虽说军部对这件事保密,但过几天就要离开沙雅星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避难所,所有人都心情振奋,脸上带笑,随时挤在一起兴奋地议论。 士兵们开始24小时轮流往星舰上转移物资,但几万人的粮食只能靠这点人力远远不足,于是避难所里的青壮年也加入了运送物资的队伍。 将物资运送上星舰也是个艰苦的过程,好在这段时间秦梓霖一直在准备,在城外那条通往星舰场的水沟上方搭了篷布,撒上泥土进行伪装,那条水沟便成了一条地道,足可以掩人耳目。 9月18日 避难所开始公布登舰名单,播音器里不断念着人名,将人员分配至五艘星舰。 “……11号帐篷全体人员,23号宿舍全体人员、24号宿舍1、2、3号床……以上人员都是1号舰。” 长长的名单怎么也念不完,那天的避难所特别安静,不管是在食堂排队,还是蹲在帐篷外吃饭,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在听。水房里打水的人会将水流开得很小,就连洗澡时都会时不时探出个头,生怕听漏了自己的名字。 “哇嘎嘎呀呀嘎。” “蛋蛋你别吵,先别说话。” 狗蛋抱着奶瓶喝得很开心,单手举在头侧转圈圈,季听连忙将他手握住:“……嘘。” 白伽也竖起手指:“……嘘。” 9月19日 经过24小时的轮番运送,所有有用物资都已经搬到了星舰上,有些人也提前将自己的行李送了上去,只等待着秦梓霖下令登舰。 戚灼他们宿舍被分到了2号舰,戚灼便将季听和白伽的行李箱都交给了士兵,让他们帮忙提前送上舰,出发时只需要带个背包就行。 他没有将季听的视听器充电装置提前送去,而是去找了志愿者,让他们帮忙做了一个小布袋。 布袋是用一块t恤布料缝制的,只有半个拳头大,刚好能装下充电盒子。袋口是一条可以收束的绳子,收紧后挂在腰带上刚刚好。 戚灼不放心让季听带着,便将布袋挂在了自己腰畔。 季听在旁边看着:“哥哥,你为什么要把充电装置挂在腰上?” “还不是因为怕你丢三落四?你变成聋瞎子了受罪的还不是老子?重要的东西就要这样带在身上才行。”戚灼回道。 季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片刻后回来时,腰间便捆了几条尿片。 “这个是最重要的,蛋蛋的尿片一条也不能少。”季听对戚灼解释。 戚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手一指左边:“给我放回去。” “可是——” “你放不放?” 季听噘着嘴,解下腰上尿片,脚步踏得重重的离开,将尿片放进了育婴箱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