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孟元非。 后者和他的同事正在赶往之前的工厂,在寻找新的证据。 新的,能够证实林棋蓉买药的新证据。 李天自不得不佩服林棋蓉的心理素质。 哪怕被警察轮番审问,林棋蓉始终坚持那一套说辞,矢口否认徐冰提到的那些—— “没有,我没有教徐冰说过那些。平时药也不归我管,我哪里知道?” “证据呢?徐冰的话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吧?他现在说当初做了伪证,你们怎么知道现在的他说得就是事实?法治社会啊警官,凡事都要讲证据,仅仅是他的说辞,什么都不够吧?” 她慵懒地翘着二郎腿。 “我不知道,”林棋蓉说,“你们先是说我涉嫌杀害胡文民,现在忽然又说叶俊余和祁钰博的案子也和我有关——全中国的凶杀案都放我一人头上吧,你们干脆把我当成连环凶手吧,行吗?” “行吗?”她收了笑容,大声,“给我看证据——确切的、能定我罪的证据,别搞些语焉不详的玩意儿糊弄我,也别用几句“我听说的”这样的流言蜚语就觉得我和叶俊余有一腿,法律上,我也可以告你们诽谤。我现在很忙,李警官,厂子里一群兄弟姐妹等着我回去开工吃饭,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没有那美国时间,也没有兴趣陪你们在这里过家家玩什么正义者勇敢者的游戏。” “我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李穗苗裹紧围巾,她鼻子痒痒,忍住打喷嚏的冲动,跟在祁复礼身后,紧绷一张脸,“祁复礼,你确定知道那张药方放在哪里?” “我以前在这个厂里做过兼职,当会计,负责对外业务的翻译,”祁复礼说,“这边每一个角落,我都很熟。” 李穗苗回头:“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祁复礼说得很委婉:“可能我们平时业务不重合。” 也是。 他一般都是跟着胡文民做事的。 “之前厂里有几个仓库,囤了些积压的货——是欧洲的一个客户,说是资金周转有问题,尾款分几笔付,最后一笔尾款拖的时间长,迟迟没给,这货就压下了。时间久了,一般没人去动,”祁复礼说,“如果我要藏东西,一定会优先选择这个仓库。” 李穗苗说:“家贼难防。” 祁复礼说:“谢谢夸奖。” 李穗苗恼:“祁学长,你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我又不是在夸你——” 祁复礼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嘘——有人来了。” 他们俩是偷偷进的工厂。 现在是工人吃晚饭的时间,厂子里人少,交接班的时候,警卫最懈怠。更不要说还有祁复礼这个造假能手——李穗苗都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搞来的工牌,看起来就像真的,照片完美无缺,两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又一路直奔这几个仓库。 天气冷,仓库里也不敢开灯,李穗苗连手机的灯都不敢开,就这么偷偷摸摸地猫着身体。祁复礼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只能说不愧是苹果,就连手电筒也如此的不刺眼睛,只能说有点光不至于像瞎子。 仓库很大,四米高,歪七歪八地堆着东西,这些箱子原本还是好好地堆在一起的,后来有一次台风,临时往这边放了些其他东西,撤离后,这边的箱子也歪了,没人在意。 李穗苗走得提心吊胆,这地方还有老鼠,偶尔听到吱吱的细微声。翻了一半也一无所获,现在更是被灰尘呛到难受地想打喷嚏。 还不能打。 祁复礼的手还捂在李穗苗嘴巴上,温度猝不及防地传来,唯一用来进食的器官被人如此捂住,那种感觉像是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