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热,安乃近的药力已经发挥了作用。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生着病居然骑这么远的路。 阮玲在前边带路,“我先带你去找我妈报名。” “好。” 宋温然努力让自己清醒着,晕晕乎乎报了名。 现在的笔试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她越来越确定那不止是梦,而是可悲的前世。 下乡后她被分到卫生站帮忙,最基础的知识已经印在脑子里。 那些难熬的日子也就是偷偷看医书才找到点乐趣。她甚至还跟着下放的老中医学习了很多治疗疑难杂症的偏方,开方治病都没问题。 恢复高考后,本想考医学院,可左等右等等不来通知书,临死前才知道自己的通知书被暗恋自己的男知青偷偷撕了,还是温馨出的主意。 学没上成,当医生的梦也破碎了。 其实她和沈南征本来没有交集,只不过当时那个男知青为了跟她在一起特意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结果误打误撞被沈南征救了。 也不知道沈南征是为了对她负责,还是真的喜欢她,嫁给他以后她也没敢问过。 伤心了太多次,所以贪恋他给的每一分温暖。 不敢打破现状,也不敢让自己失望。 托他的关系,她又在军区医院当了几年护士,混了个编制,甚至做到了护士长。 论经验,她比这里上班的护士丰富得多。 只不过经验是前世的经验,真要上手操作还不知道行不行。 一切从头开始也不错。 参加笔试的加上她总共七个人,只留三个。 阮玲一点都不紧张,笔试只是走个过场,就是为了不给旁人留话柄。 另一个是大院子女,是凭实力留下还是通过内定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肯定是通过实力,笔试满分。 当然这也有阮玲和她母亲的功劳,成功报名,她才有这个机会发挥。 心情好了,病也好了大半。 三天内办理了入职手续就能正式上班。 跟阮玲分开后,她心情愉快地骑上自行车回家。 谁知刚一出医院就看到了正在上车的沈南征,忙调转了方向。 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沈南征那一身军装绿格外显眼,一如他救她那天脊背笔直。 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坚毅,居然还是会让她忍不住心动。 不可否认,她是爱他的。 一点一滴的回忆骗不了人。 只是她不能再拖累他,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了,他值得更好的人。 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她不敢回头。 但能感觉到他乘坐的吉普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这个时间,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也对,谁也不认识谁,她躲什么啊! 真是昏了头。 能再看他一眼也好,就一眼。 就当是告别。 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吉普车的踪影。 也不知道他来城东医院做什么。 如果受伤或者生病,应该去军区医院才对。 说不定去探望别人也有可能。 她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么多。 到家后,温馨已经回来了,热情地递过来一块烤红薯:“姐,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烤红薯,保管你吃完什么病都没了。” “我不饿。”宋温然没伸手,转身回了自己屋。 她讨厌温馨,但更多的是气书中的自己。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凡为不那么天真地相信父亲的鬼话争上一争,也不至于那么惨。 十八岁的温馨比她小半岁,跟她一样刚刚高中毕业。 七三年新政策下来以后,独生子女可以不用下乡。 假如温馨没过继的话,她就是独生子女。 可户口本上有温馨的名字,喊她的父母为“爸妈”这个改变不了。 就算不是独生子女,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