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 晏决明站起身,听到她疏离的语气,微微苦笑:“为你,我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程荀抿抿唇,道:“我有位在府中认识的妹妹玉盏,本名叫妱儿,前些年因为高热,烧了一夜后就再也口不能言。若是可以,”她有些犹豫,“若是可以,你能将她接出府去么?” 她低下头:“这府里水太深,我实在不放心她一直呆在府中。” 一股湿润而沉重的情绪压在他心头。他想说,你为何不能对自己也好一点呢。 可他却只是轻轻扶起她垂丧的肩膀,嗓音轻柔:“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就行。” 她的眉头终于松开,缓缓扬起一个笑。 “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我会找空子把我这些年搜集到的消息交给曲山,你看看可有能用得上的。”说罢,她拾起来时那根木棍,缓慢地往山下去。 她向他摆摆手,“别担心,我自己下去就行。” 一阵风穿过林间,她的袖袍都鼓了起来,耳边碎发轻轻拂面,遮住了她含着笑意的半张脸。 然后那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林间。 晏决明怔怔望着她的背影。 和煦的春夜,风儿吹个不停。柳絮飘扬而下,宛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晏决明站在纷飞的纯白中,心跳清晰可闻。 身后,沉睡的惊鹊振翅而起,倏忽间飞入云间。 - 夜已深,晏决明缓步走进观宅。 天宝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一路上他都觑着他的脸色,生怕他又与“那位”闹了不愉快。 好在他看上去并无不妥,只是有些神思不属。 回到观宅,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晏决明“啧”了一声,抬头就见这位向来风轻云淡的世子爷,急匆匆跑进了书房,还将门紧紧关上了。 天宝摸不着头脑,老老实实在书房门外蹲下。 半晌,晏决明猛地拉开了门,天宝吓得当即跳起来,连忙跟上去。却见他又大步流星走进厢房,“砰”地将门摔上。 天宝站在庭院中间,挠挠头。 屋内,晏决明憋了一肚子气,强忍着怒意打水洗漱一通。 他不喜欢人贴身服侍,向来亲力亲为惯了。只是今天格外气恼,连放铜盆都砸得满地响。 终于在床上躺下,他盯着头顶床帐,心中越想越气。 今日程荀与他提起那位“松烟”时,他便觉得耳熟,到了家门口突然想起来,曾在曲山给他的信中见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