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谭既来走过去,随便翻了一下,就准备把文件夹收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 谭既来皱眉。 有几个字,好像有些不对。 他都已经合上了,又重新翻开。 然后谭既来睁大眼睛,捧着文件夹的手无法遏制地轻微颤抖。 这份资料附上了其他目击者的笔录。 其中最上面一行,清楚地写着“目击者:李则安”。 “年龄:6岁”。 “与疑似受害人的关系:母子”。 下面是一段叙述。 他颤抖着看完第一页,又翻开了下一页。 那页最上写着“目击者:孟桐”。 “年龄:9岁”。 “与疑似受害人的关系:姨甥”。 然后也是一大段笔录,与李则安的所差无几。 谭既来像是没了脑子。 他分明看得懂每个字,但是连起来所表达的意思,他得伸着手指一行行一字字地读,才能迟缓地明白。 原来当年在游乐场里买香蕉奶昔的小男孩是孟桐。 那个失去妈妈的小男孩是李则安。 文件夹划个弧,合拢。 谭既来眼神发直,把自己摔进椅子里。 他轻轻转动眼珠。 好多破碎的细节,好多被他忽略的小事,此刻从脑海的四面八方涌出,像拼图一样拼凑出完整的来龙去脉。 小小的李则安在二十年前,亲眼看着他的母亲变成了僵尸。 然后他又眼睁睁看着他母亲,一手掐死了他的父亲。 所以在山洞里,他满声疲惫,问他卖奶昔的是什么人。 所以前几天做笔录时,他又追问他还记不记得什么细节。 他关心这个案子,不但因为他查bug,而且因为他就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 难怪他和孟桐在警局看到自己画的游乐场案发场景图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难怪他们知道这个案子,说当年那个被蛊虫钻到脑海里的小男孩还活着。 难怪孟桐变态到哪怕没有国家科研支持,他也要把这个项目做完。 难怪他那么迫切想要研制出药物,比任何人都着急治好欧洲那个姑娘。 孟桐救的根本不是欧洲那个姑娘,他是在救赎害死小姨的自己。 他们表兄弟,一个从警,一个从医,都是为了查清同一个案子。 他们敌对又信任,陌生又熟悉。 还有好多事,都有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鬼森林里两拨人第一次撞见时,孟桐突然狂怒、发疯。 那是因为他误会李则安与杀害父母的凶手站到一起,怒其不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