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 司桓肃便没问顾运方才不对劲的状态,以为她是精神疲乏所致。 直接说自己今夜来的目的,“你让你府上下人四处去买刀,要做什么。” 他大概知道原因,只是想听这人亲口说。 对上司桓肃,顾运也懒得狡辩,况大家现在查的是一件事,方向一致,也没必要扯谎。 “我想看看劣质兵器是什么样的,手里又没有样本,只能用这种广撒网的笨办法,虽然费些时间,好在有用。” 司桓肃:“怎么不去稽查司问人要?” 顾运啊来一声,声音充着一种“你开玩笑呢吧?”的玄乎语气,指了指自己,“我,去稽查司要东西?” 然后鼓了鼓嘴巴,说:“指挥使大人?你故意的是不是?谁敢去你们那衙门?都恨不得绕路走,我算哪根葱,又不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真去了,你那些下属不把我打出来?” 司桓肃站着,顾运坐着,淡淡垂眼看她,轻描淡写道:“你不是认识孟诲?” 认识也不敢指使啊,顾运心说。人最怕的就是过度自信,以为跟人家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就自以为有面子了,这很是要不得,不然后面丢脸的是自己,顾运深有体会。 所以,压根不把司桓肃的话当真,嘴巴含含糊糊糊弄了过去,转而问:“你来做什么?不是应该去找那批兵器吗?” 司桓肃说:“不要再使人去铁铺买刀剑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事若不是他让人去扫尾善后,顾运一定被人察觉。 东西已经买到,顾运也不会再让人去,便点点头,“知道了。”过了会儿,又问,“我哥哥还好吗?” 顾承丰现在被收监在稽查司的牢房,顾运才问。 司桓肃哼笑,“怎么,怕我们稽查司折磨人?放心,顾承丰很重要,不会让他有事。” 谁不知道稽查司牢房刑讯审问犯人的可怕之处,虽然她不认为司桓肃会对顾承丰下手,问话只是单纯担心她哥哥,不过也并没有解释。 眼看已经交了二更,一边将自己笔记整理收好叠放起来,一边催司桓肃,“你还不快回去,天都这么晚了,我就要睡了,快走吧,别惊动了人。你可真是胆大妄为,我家里也敢随意闯,下次真不许了,叫我祖父知道,打断你的腿,别说你是稽查司指挥使,你就是天王老子,那也没用。” 司桓肃听着竟就这么笑了出来,然后开口道:“放心,别人发现不了,你祖父没机会打断我的腿,不然我也白当这个指挥使了。” 顾运被这人没脸没皮的言论惊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气呼呼把人推了一下。 第一百零六章 总之是, 指挥使大人来也悄无声息,去也悄无声息。 他说的话倒让顾运知道了,不止稽查司的人盯着顾家, 另还有别的, 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人,也盯着他们顾家。 什么目的不知道, 但想也知道不怀好意。 顾运困倦已极, 抚了抚额头, 不让自己多想, 放下轻纱薄帘的帐子, 躺下床去。 不多时, 就沉沉睡了过去。 没想这一夜,却睡得并不安稳,不知怎么就陷入了沉黑的梦境之中,动弹不得, 耳边重复又重复那些辱骂斥责贬低之声。顾运难得极了, 片段似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她脑子里重复,胸腔被针扎一样的密集的疼痛感包裹,无孔不入, 将她绞缠, 闷咚咚的声响一下一下跳动, 是心脏不规律的搏跳。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