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昨天被塞的,塞进来的糖种类很多,有传统的喜糖,也夹杂着些网红语录的俏皮糖果。 五颜六色、方方正正的袋子,印着讨俏的话,现在地上还躺着它的同类—— 红色小包装的‘约吗’。 云昙嘴角刚要勾起一丝弧度,一阵仓促又杂乱的步伐声由远及近,他余光瞥见有腿朝这边走来,速度很快。 他仰头看去,眼神骤变,连腰都没来得及直起,仓促之中只来得及一把抓向伏泽的手,塑料紧缩的“咯吱”声应时冒出,那是—— 伏鸿德! 对方喘着粗气,二话不说就来猛拽伏泽。 动作又急又凶。 云昙右手不能动,左手掌心还带着颗糖,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头上劲传来,糖纸锋利的边缘划过,掌心的冰凉转瞬即逝。 他左手突兀落空,只能顺着力度猛地下沉。 伏泽还是被硬拽走了。 紧绷腰,扭头看。 这个姿势下,映入眼帘的一切画面都尤为荒谬,几乎令人作呕。 云昙见他走前对他笑了下,眼底很是不舍,却没反抗,只是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背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云昙没喊没叫没追上去,更没敢再看窗户外。 他知道伏泽不会再上来了。 云昙眨了好几下眼,极其缓慢地坐了下来,长腿曲着,他裹纱布的右手垂在地上,左手抬起虚虚拢在眉眼间,过长的刘海下滑,真是太扎眼了,扎眼到让人想揉一揉。 冰冰凉凉的东西滴在鼻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云昙左手动了动,手肘搭在腿上,紧抓着的手舒展开来,他睁开眼。 白皙的左手可能在争斗的过程中被割了一道,他手心的喜糖没了,似乎在最后关头留给了伏泽,取而代之的是伏泽掌心皱巴巴黑色糖纸,上头似乎写着几个白字。 云昙抿着唇角,他单手费劲展开,终于看全了印着的小字—— 你忘了我,可我还记得你。 舌尖又清凉又甜腻,喜糖撒了一地。 他其实并不喜欢吃糖。 他嘎嘣咬碎嘴里的薄荷糖,面无表情咽了下去。 云昙没在意流血的伤口,他单手把喜糖一颗颗捡起来,也不管染没染血,认真地重新塞满口袋。 乘务人员取好温水回来,发现车厢内居然只剩下一个人—— 那人换好拖鞋,裹着小毯子,罩着副自备眼罩躺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把口罩给带上了,全身上下无比严实,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碎发遮在上面,却莫名让人觉得恹恹的。 乘务人员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听躺尸的人诈尸了,带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