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霜平生头一回对人心动,曾经忍不住将祝隐洲夜里?的不知节制当?成是他对自己动情的证据。 因为那时他深静如湖的眼眸会因她而?沾染欲.色,他会只看着她,似是也只想要她。 所以即便在自己得过趣之后,沈晗霜总会又累又倦,她也总是由着祝隐洲继续。 却从?未想过,或许祝隐洲只是与世间许多男子一样—— 即便没有情爱,也可以因身体上的欢.愉而?与女子行亲近之事。 不然的话,外面那一座座青.楼的生意也不会经久不衰。 那时沈晗霜是他的妻子,既名正言顺,又没有任何隐忧。 与他行夫妻敦伦的人可以是她,却不一定必须是她,应最好是另一个?他曾求而?不得的人。 所以祝隐洲可以前一晚与她行云.雨之事,第?二日便赶着去东宫护另一个?女子周全。 王府被围困的那一晚,沈晗霜才无?比明晰地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一个?非她不可的夫君。 不是合适,也不是习惯。 必须是她,且只能是她。 是以沈晗霜决定同祝隐洲和?离,不再委屈自己一直做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也不再让自己只在夜里?,只在床榻之上做谁的妻子。 错觉尽消,心意皆散后,如今沈晗霜已?不愿再见祝隐洲,却不会因为见着了而?迁怒于春叶。 只是今日舅舅宴请长安、洛阳两?地商会中的人,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想与他们建立更紧密的联系,以防皇室将来会寻机对明家下手。 这样的场合,任是祝隐洲的身份再尊贵,舅舅也不会请他这个?太?子过来。 更何况沈晗霜与祝隐洲和?离后,家里?人虽未当?着她的面多说什?么?,但沈晗霜知道,无?论是祖父、伯父他们,还是外祖母和?舅舅,这些疼爱她的长辈们对祝隐洲的观感并不如以往那般好。 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再让她与他见面的。 祝隐洲不请自来是一回事,可若他以太?子之身在一众宾客面前现?身,舅舅今日精心安排的这场宴席恐怕就变味了。 沈晗霜打算去同舅舅说一声?,无?论如何也好先有个?准备。 沈晗霜带着春叶,准备离开花田这边。 “此处倒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没走出多远,沈晗霜身后便传来了李荷月的声?音。 正事要紧,沈晗霜无?意与她多费口舌,正欲继续往前走,便听?见了另一道柔婉大方的声?音说:“的确很清静。” 是陈兰霜。 沈晗霜决定和?离起便没再在意过陈兰霜的动向,倒是没想到她也来了洛阳,还和?李荷月一起来了这处山庄。 看来今日祝隐洲莫名出现?在此处,应也是因为陈兰霜了。 他那些回转细致的心思,本也只会用在陈兰霜身上。 左右都与她无?关了。 沈晗霜脚步不停,带着春叶走远。 花田边的李荷月停在那把有人刚用过的躺椅旁,不经意看见沈晗霜的背影,蹙眉道:“那人似乎是沈晗霜?” 闻言,陈兰霜也看向沈晗霜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也算是旧相识。” 倒是许久不见了。 * 沈晗霜一路穿过凉亭、假山和?回廊,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舅舅与客人们闲谈赏景的湖边。 沈晗霜在众宾客眼前出现?时,即便她只是女眷,只是小辈,也无?人会在面上表露出任何不该有的神色。 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