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肮脏的痕迹彻底洗去。 血迹和泥土自然?可以被?清除, 但某些看不见的东西一旦留下?,便再也无法被?消去。 自那以后?,祝隐洲便从不在身上佩戴任何外物,且格外喜洁,厌恶一切不净之物。 他已经彻底失去过一枚重要的香囊。 仅剩的这枚是沈晗霜亲手为他做的,不能再失去了。 * 黎明时分,断云在明溪院外求见。 太子殿下?不允许任何人?再踏入明溪院,断云铭记于心。 彻夜未眠的祝隐洲将沈晗霜为自己做的那枚香囊放进怀里,迈步走出了卧房,来到明溪院外。 断云立即拱手道?:“禀殿下?,有人?截下?了太子妃派人?从洛阳送回长安给江首辅的金创药和药方,想在江首辅的药里动手脚。” 祝隐洲淡声道?:“不要打草惊蛇,提醒他多?加小心。” “是。”断云应下?。 除了殿下?和他以外,无人?知晓江首辅如今的伤势究竟如何了。就连太医们所知道?的情况,也是江首辅和殿下?有意让他们知道?的。 只是…… 断云谨记自身的职责,才按捺着没有抬头去瞧殿下?此时的神色。 他忍不住暗自猜测,太子妃命人?给江首辅送来药方和金创药之事,是否会让殿下?不悦? 断云并?未有多?的言行,但祝隐洲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此时的心中所想。 听断云提起此事时,祝隐洲心底的确划过了几分晦暗烦闷的情绪。 他没有身份去干涉或阻止沈晗霜与任何人?来往。 但见远在洛阳的沈晗霜得知江既白受伤一事后?,特?意命人?送了药和药方来给江既白,祝隐洲心底又泛起了那种苦闷的涩意。 若以往的他还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如今已经多?次品尝过这个滋味的祝隐洲已经明白,自己是在嫉妒。 即便沈晗霜对江既白或许还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已经胜过了如今的他与沈晗霜许多?。 他嫉妒江既白能得到沈晗霜的关心与挂怀。 但祝隐洲敛下?心神,吩咐断云:“我去洛阳秋祈时,你不必跟着,继续留在江既白身边,保他周全?。” 江既白在朝堂上与两相并?立,是位高权重的年轻首辅。但他生性喜静,身边并?未多?安排几个人?伺候,府上会武艺的家丁也没有几人?。 似是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与生死。 但江既白既有文人?风骨,深受士子们敬仰,又以身许国,益国利民,祝隐洲不会让这样的文官清流折于陈相之手。 而且,沈晗霜不想让江既白死。 即便再嫉妒,祝隐洲也会让她如愿。 * 洛阳。 陈兰霜刚回到自己在李家暂住的院子里,便看见院中立着一道?陌生的身影。 她几乎立刻便意识到,这是父亲的手下?。 陈兰霜以为父亲是又有什么吩咐,便问道?:“有何事?” 但来人?回身朝陈兰霜恭敬地行了礼后?,便毫不收力地扇了陈兰霜两个耳光。 陈兰霜白皙的脸颊立时被?打得红肿。 从最?初的愤怒中清醒过来后?,陈兰霜并?未抬手去捂自己已经留下?了指印的脸。 有些痕迹,是遮不住的。 她只字不言,等着来人?接下?来的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