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为了看一眼这一对玉人是否般配。 说得具体些,便是看看卫央能不能配得上郁良王爷。 但从马车上下来的只有卫央一人,她的身边跟着福伯和张妈妈,郁良走后,七王府的这两位便是管事的人,卫央没一点地位,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郁良已经出征了。 可这,早不出征晚不出征,怎么偏偏在新婚之夜出征? 众人看向卫央的目光瞬间变了。皇上赐婚又如何?还不是逼得郁良王爷连夜出发征战沙场,再加上郁良在百姓中向来有口皆碑,自然错的人便成了卫央,走在路上都能听到百姓们戳着脊梁骨骂她。 当然,卫央也出不去几次的,但每次出去总能听到,甚至有一次她竟然当街被扔了菜叶子,那人是个痴傻儿,不知受了谁的指使来的,卫央也没忍心治他的罪。 想起当日事,卫央便觉得心酸,吸了吸鼻子,踩着垫脚的木梯上了马车,郁良跟在她身后,上车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有何紧张的?今日岳丈盘问的是本王,又不是王妃?王妃回去之后不告本王的状便好。” 卫央偏头望着他,“若是我告呢?” “那本王也只好受着了。”郁良道:“毕竟没照顾好王妃,是本王之责。” 卫央眨了眨眼睛,忽然觉着没意思。为何这些话迟了这么久才说,原来郁良竟是个这样的人,他性格温和有礼不似作伪,说话时也进退有度,待她这个王妃也是爱护有加,从哪里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但她们中间错过了太多。 卫央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好缄默不语。郁良从小几的机巧里拿出棋盘,冲着卫央扬了扬,“来一局么?” 卫央看了看,思考了一会儿道:“和我对弈如同和自己对弈一般,有意思么?” 郁良道:“那也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卫央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拿过他手中那一盒白子,“这次你先出。” 两人你来我忘的下棋,开始时和上次一样,几乎是对对方的棋路烂熟于心,但下着下着,卫央便察觉了不同,郁良开始换了一种走法,将她压制得死死的,看起来随时要赢,但又会给她一个回还的余地。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只狼在你的四周伺机而动,随时都能吃掉你,但又让你心存侥幸。 卫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与其对弈,但无奈她上一世只看过郁良的棋谱和其上面的标注,唯一的对手便是自己,缺少实战经验,在郁良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之时,正好到达卫府。 卫央没急着下马车,反而是托着下巴细细观摩起了棋局。她稍稍挪动了几个棋子便一下子明白了缘由,竟是郁良反向思维去走了这盘棋,怪不得…… 卫央看得差不多这才收了棋子,轻笑道:“原以为是僵局,想不到还有别样解法。” “这便和人生差不多。”郁良和她一同收棋子一边道:“没有谁的一生是只有一条路的。” 卫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甫一下马车,卫央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爹爹卫景和兄长卫清,站在一侧的还有师兄沈翊和师父沈丹青,卫央顿时便红了眼睛,小跑了几步过去挨个喊道:“爹爹,大哥,师兄,师父。” 这一声喊得千回百转,似诉尽了千般愁绪万般委屈,听得卫李氏瞬间便落下泪来,卫景帮着她擦了眼泪道:“女儿和女婿回门的日子,哭什么?” 只是卫景的声线也带着些颤抖。 卫央看着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过去她都做了些什么?后来在烟县她无数次的后悔过,为何当初执意要走?被圈在笼子里当一只鸟不就够了么?好歹这个家死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在她漫长的记忆里,卫景还蓄着一寸长的胡子,卫清总爱掐她的脸,师兄总会将她护在身后,在做错事时师兄会代他受罚,师父总喜欢笑着骂她“皮丫头”,后来他们都因为自己变成了一堆白骨。 师兄甚至被鞭尸,带着倒刺的长鞭打在他的尸体上,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城门口,其惨状难以形容。 听过往的商贩说,原先风光无限的沈公子,后来尸体拿席子一裹,直接扔到了乱葬岗,扔之前已经面目全非,那成为卫央时不时就会想起来的噩梦。 一旦做了那个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