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参加得了国际大赛,他给学校宣传部干活,给音乐部唱歌录视频,给国旗班做国旗手,给团支书改演讲稿,给校领导拍开会宣传照,一中到处是他的身影。无论谁见到严涿,他必然是在笑,要么耐心听你说话,要么温柔等你提出诉求。 这样的严涿,像一个好好先生,完美到让人熟了之后忍不住喊哥,拿他当意见领袖。 然而,谢奚桃和他一起长大,自然清楚人后的严涿是什么样的。 初中时,他旷课打架叫家长,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打,那段时间,谢奚桃跟着哭了无数回。她似乎在眼睁睁看着严涿往淤泥里陷又无可奈何。 他说,这样才是他。 刻薄、自私、狡诈、阴暗、冷漠。 上一秒他可以笑着正跟人说话,下一秒他面不改色的拎起凳子,隔着三排的距离把铁凳狠狠砸向最后一排的男生。 只因为那个男生说了句,“谢奚桃,你是严涿小媳妇?看人塞不塞你啊,跟前跟后的,你这豆芽身材看着就不行啊,没劲。” 最后,那男生头上缝了十几针,严涿差点退学。 谢奚桃跟在他身后一路哭到了家里。 “鹿鹿,你再打架,我真的真的不理你了。” 谢奚桃看着英语书,耳边吵吵闹闹,她一个单词都不认得。 初中时的严涿离她好似很远了,高中之后,从前那个一触即燃,下一秒就会爆炸的严涿好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脸上不再是阴狠的笑,相反他看谁都笑,连以前他觉得最愚蠢白痴的那类人,他都可以包容的看着对方,任他们在他面前犯蠢,然后笑着对那人说:“你真棒。” 谢奚桃知道严涿温柔皮下的荒芜,她像那把锁着废墟的钥匙,别人动了,可能就放出了燎原野火。 严涿抓住她手的一瞬,她松了口气。 她知道他没真的动怒。 谢奚桃嘴角挂上笑,挪着书要回去背单词,紧接着严涿一句话让她脸耷拉下来,比刚才还差劲。 “问你呢。”严涿腿撞了撞她的腿。 “别过界。”她没好气说。 严涿:“硬盘呢,拷完了吗?” “拷拷拷,你怎么这么能催呢,那晚回去都那么晚了,你光知道让我去给你拷片子,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让我早点睡觉呢,白认识这么多年了。”谢奚桃怼他。 “那么晚?你不还说太早了不想走吗?”严涿真诚发问。 “说完我就困了,不行吗?”她质问。 “当然可以,所以我问的是昨天,周日一天你都干嘛了,30g的片子也该拷完了吧。” “周日我不得学习、洗澡、吃饭、睡觉等等我一堆活呢。”她咬了咬牙,又说:“拷着呢,拷着呢,回去就给你,行了吧。” “行,放学我跟你回家拿。” “车别停我家阳台边,以后来我家也请走正门。” “好啊,只要你不嫌远。” “远有什么了,咱不一样了,咱是看过片子的人了,没分寸的事咱以后不能干。”谢奚桃看他,“你说是吗?” “说的真好。”严涿一副“深感同意”的点点头,“你不为那天我的无礼请求生气就行了,谢桃,你真棒啊。” 谢奚桃:“跟你比我差远了了,素质不高,礼仪不行,觉悟更是太低,还是看过片子的那种女人。” “干嘛自贬,不要谦虚。” “中华传统美德而已。” “所以说你很棒。” “谢谢!” “不客气。” 谢奚桃翻白眼:“装什么傻。” 严涿无辜:“难得糊涂。” 谢奚桃:“呵呵。” 严涿:“嘻嘻。” “呸,恶心心。” “噫,嘤嘤怪。” “你闭嘴!” “那学习。” 谢奚桃:“……” 严涿:“……” 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的翟向渺听着前排的吵闹声,竟然迅速睡着了,还睡得意外的安逸,踏实,好像有好长时间他都没睡得这么好了。 旁边,李欣歌把嘴边无处次要骂出去的“小学生”收回,捂上耳朵低头呜哩哇啦背单词,赶走莫名被虐的吃狗粮感。 中午吃饭,李欣歌看着对面又在为了一盆菜拌嘴的两小学生,大口大口往嘴里喂米,再不让食物填饱她自己,一会狗粮就又要喂饱了。 李欣歌看着闺蜜眼里嫌弃的笑,腹诽:就这还跟我说清白,你们要清白,天下就没有不清白的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