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绷紧,却依然没有动。 沈潋初逛完朋友圈,然后利落地将手机关机,撩一撩头发,看向房中央的男人。 神似而形不似,他确实喜欢闵愈,但是是十五岁的闵愈,是那个在雷雨夜会翻窗来哄他睡觉的闵愈,是大夏天专门绕路只为给他买一份菠萝冰的闵愈,是自始至终都轻言细语教他做作业的闵愈,是那个即使自己歇斯底里,也会温柔地哄他的闵愈,只可惜,在他眼里,自己喜欢的那个闵愈,从那个人踏上那班飞机起,就已经死掉了。 有时候沈潋初会想,他爱的,是别人的爱,而不是人,书上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但是沈潋初不一样,他只爱那个人爱自己的一部分,一旦变色,便不值当再付出自己的感情。 没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 “去拿个东西。”沈潋初吩咐一句,走进浴室。 明玉打开门,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递给他一套衣服和一个活页夹,然后一丝不茍地点头离开。 沈潋初洗澡很快,敲一敲浴室门,然后开出一条缝,伸手把明玉手里的换洗衣服拿进去。 白皙纤细的胳膊上还残留着水珠。 明玉莫名地耳热,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一首不合时宜的诗局:皓腕凝霜雪,垆边人似月。 沈潋初换好衣服出来,接过文件,又躺回沙发,不紧不慢地翻看,没有搭理明玉的意思,所以明玉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连心里的紧张感都淡化许多,盯着沈二少的脚踝出神。 “你是歌手?” 明玉猛地回神,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点头:“嗯”微微抿唇:原来,那个活页夹是他的数据。 “唱一首听听。” 沈二少依旧没有抬眼看他,明玉暗自深呼吸,二少没有说想听什么,他也不会去问,只能挑他自己觉得最好的一首歌,没有伴奏,就这样清唱,他也没有怯意,在唱歌的时候,明玉身上的紧张无措便荡然无存。 嗓子倒是不赖。 沈潋初一直没有喊停,明玉也就这样唱完了五首歌,在最后一首唱完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反应。 “想跳槽吗?” 这时候的明玉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他也隐隐感觉到,沈二少其实对他没什么想法,至少今天晚上没有,闻言,明玉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涌动,最终只是低声应上一句:“嗯。” 沈潋初将文件扔到一边,浅浅打了个哈欠:“想不想。” “想。”怎么会不想呢?可是违约金有三十万,他拿不出来,他原本想,这辈子要么一只在阴沟里和公司僵持,要么放弃所谓的尊严,同流合污,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向人声鼎沸的舞台,却依旧不肯妥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