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在静思,其实他就是在发呆,而且不受控制。 别人推他,喊一声,他才能醒过神来。 殷姚说不想去,政迟却说今天他必须得去。 这有点奇怪,虽然他们之间相处的很拧巴,但政迟很少强迫他做什么,殷姚看政迟这两天一直都很冷淡,像是生了气的样子,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到底为什么生气。 “好吧。”殷姚无法拒绝,只能答应。又想起什么,看了眼外面空落落的院子,笑着说,“终于放晴了,看下午阳光还挺好的,一会儿我让高伯把香兰搬出来,多晒晒太阳。这一周阴雨连绵的,花都要蔫了。” “你说什么?” “嗯?”殷姚看向政迟,却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清楚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政迟凝视他许久,目光阴沉又难懂,突然露出一个浅笑,看得殷姚浑身发凉。 但最终,政迟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催促似的,鸣了两声响笛。 在原地发愣的殷姚回过神来,慌忙地追了上去。 第4章 “疼,你放开。” “前两天仓促,没好好打招呼。”沈丰年给他酌上一杯酒,笑道,“别见怪。” 殷姚懒懒地笑了笑,拈起酒杯,淡然道,“不会。” 他是真讨厌这种场合。 小时候就不爱和他妈出去吃饭,总是硬被拉着去。 玻璃薄壁清脆地碰在一起,有酒液溢出来,积在指缝中,殷姚抵出舌尖沾了沾,闭上眼干脆地一饮而尽。 杯子是常规尺寸,一口也就不到二两,但这两窖是窑里秘启出来的,上封条的东西,有大年头,一般人谁敢这么喝,一口下去,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玩意儿入口不润,殷姚眉尖轻蹙,叹呵一声。 沈丰年瞪大眼,喉咙上下滑了滑,好半晌,才跟着一圈人哄起掌声,痛快地叫好。 “不愧是政先生身边的!” “这一看平时就是没少喝啊?” 殷姚用筷子轻巧的挟了块甜笋,送进嘴里,索然无味地细嚼着。 沈丰年将一双目光幽幽扫在殷姚身上。 不愧是被那位精养出来的,平时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滋润,举手投足撩带的情韵,一般凡尘俗物哪能攀比得下去。 只是吃口菜,也能让人赏味半天。 一双绣银筷子轻巧挟着菜肴,殷姚似乎偏爱素食,爱吃那盘淋裹清油的甜笋,两根筷尖往嘴里一送,嫩唇抿起来,品食的动作也不大,要那张嘴咬点什么别的东西……那风景,只在脑里放肆地想想,就已勾人心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