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蹙眉,伸手拉他,“姚……” 殷姚下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 低着头不敢看政迟的表情,咬了下唇,“抱歉。”拉开凳子猛地站起来,也不顾众人,垂着眼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动静不小,引人侧目。或戏谑或惊诧的目光送走殷姚的背影,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付部长略微惊讶地抬了下眉眼,他本年轻俊朗,轻轻一笑,一时间将屋内尴尬气氛打消了些,“这是……” 政迟没有接话,面色沉而危险,原本轻松下的氛围又瞬间尴尬起来,能听见席上一些没有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老天囖,真是廿四孝……” “……对啊,没看错,当众给这位甩脸子是……” “看来老沈说的没错,这惯成啥了都。” “政先生,消消气。”又有人对表情微妙的陈韩峰打哈哈道,“您真得找那小姚好好谈一谈了,像什么话……” 刚才凑到殷姚身边的那位刘总满意地对沈丰年笑道,“我说什么来着!” 此起彼伏的劝诫拱火。 只有陈韩峰一言不发,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正大肆嘲弄的那位刘总,心中担忧,浅浅地叹了口气。 ———— 今天就没吃多少,此刻更是扒着卫生间的马桶吐了个干净,殷姚瘫坐在干净的地板上,过了很久,才缓缓爬了起来。 推开门跌跌撞撞地攀住洗手池漱口,殷姚低着头,额上的水珠顺着曲卷的发丝凝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抬头看镜子。 这里很昏暗。酒店深处隐秘奢华的酒座,隔音暧昧地做得很好,只能隐隐听见楼下夜店的微弱震动,殷姚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就连那点动静都消失了。 很安静。 他回到镜子前,抬起下巴。 喉结上原先明显的痣,看上去很淡,像是脖子脏了一小点,溅到什么污垢似的。 殷姚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腕处早就愈合的、微不足道的划伤隐隐瘙痒,早就长好的肉藏在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疤后面,又酸又涨,想让人再将它重新撕开。 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像哭又不像哭,像笑也不像笑,他后退两步,掐着自己手腕,平时偷偷掩藏在麻木外表下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语,“忍住,要忍住……我要听话些,我……” 要听话点。 只要他乖巧省心,有些事就不会自己折磨自己,和以前一样…… “抱歉,卫生间有人吗。” 殷姚惊了一下,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跑去打开公共卫生间的门,“实在不好意思……啊。” 殷姚看清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