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碟片划伤,殷姚小心地将他装好,嘟嘟囔囔道,“现在都找不到这个型号的机器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的录像,一般的影碟机居然放不出来。 他还在专心收拾地毯上的东西,只听政迟低笑道,“废这心思做什么,你不学也很像。” 殷姚动作一僵,咬着唇,眼圈红了起来。“……我不像。” 声音很小,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晚上陪我去应酬。” “嗯?”殷姚还蹲在地上,有些迟钝地,“我陪你去?我吗。” “不想去?” “想,想的!”他连忙站起来,见政迟上楼去,忙跟在后面,“我也换个衣服,你等一下……唔!” 见他猛地停下,殷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摸着自己撞酸了的鼻子,不明就以地抬起头。 阴影中的男人看不清表情,不知是恶意还是无意,他缓道,“或者,你想把它看完。” 他指那一摞碟片。 “什么?”殷姚半晌,才试探地说,“你生气了吗。”有些惶急道,“没有,我……我不想看,以后、以后都不会看了。” “你别生气……” “政迟……” 殷姚急得伸出手扯他的袖口,像被要抛弃的小狗一样凑了过来,那样轻易就能看穿的心思,赤忱地恨不得将一颗心全掏出来,用尽一切,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 那时候他就在想。 殷姚和越遥,真是哪里都不像。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莫名顺畅不少,见殷姚心焦如焚的模样,恶劣地想要他因为自己喜怒去无助央求,想看他哭泣的样子,眼角泛红的同时,会湿漉漉地模糊出雾气。 就好像,殷姚是真的爱他。 - 殷姚又睡着了。 他很虚弱。 本来就脆弱,却因为一直以来无尽消耗和忽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游走在生命都即将消失的边缘。 政迟坐在殷姚的病床边,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以前的模样。 那时候还没有这么瘦弱苍白,会哭会笑,会因为听到了残忍的话语委屈地隐忍着,会因为尝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甜意感到幸福。 又想起,殷姚下意识地扑过来的一瞬间,像是出于本能一般,脸上带着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讶然。 政迟也是讶然至极的。 他伸出手接住殷姚的身体,头一回感觉到无措和茫然。 想自己年轻时吃受过很多伤,或轻或重,致命或不致命。却还从未曾想过,这辈子能有人如此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更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殷姚。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