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假的也行,能不能说一句爱我。 政迟看着他,说不爱。 他留有很多越遥的影片,再度翻看时发现一切都飘忽无序,像场清醒梦,或者失去张力就破碎的气泡,倒影再真也是假的。 他照着政月所授的那样,尽力去演,演一个正常人,不遗漏本性。在最年轻的时候,尚且对感情敏感的时候,他敏锐地发现越遥心不在此,也就不再去演。 也不全然是漠视生命的赌徒,他只是信任自己近乎本能的嗅觉,所以他热衷于风险极高的轮盘游戏。 越遥就像这个游戏。 他一直好奇越遥爱的人是谁,直到遇见白燮临。 那时候越遥站在政迟的身后,隔着宴厅瞥见人群漩涡中长袖善舞的异国人,他眼神痴迷极了,甚至都没有注意政迟在饶有兴趣地打量自己,收回目光后,又摆出那一副深情温和的样子,问政迟怎么了。 政迟指着那个灰白的男人说,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带你认识一下。 越遥的演技很好,好得谁也看不出两人相识,他本分地站在政迟身后,是那副对谁都拒之千里的模样,直到政迟介绍完他的身份,白燮临伸出手来,说幸会。 分开的时候,越遥曲起的食指刮擦着那人的指尖,缓缓地收回来,垂下眼,对政迟说,我去拿杯喝的。 他深爱白燮临。 他近乎虔诚地爱着白燮临。 说爱甚至不太合适——他几乎将自己供奉给那个人了,不知道是生来的本性还是后天养成。 政迟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越遥的眼睛微微睁大,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太快太微小,没有人能捕捉到。 他顿住,又很快眯着眼笑起来,背离夜色,美得令人心惊。 “我知道。” “离开我未必就是好事。”政迟好奇地问,“为什么愿意做到这种地步?他不爱你。” 越遥笑意更盛,“我不需要他爱我。” “但还是想的,是吗。” 政迟看着他,一直看着,越遥那抹笑渐渐变得淡了些,继而沉默,又略带悲凉,最终只留有一丝垂死般的无奈。“你救不了我。”他说。 “如果我能呢。”政迟低笑着,用他最想要的东西引诱,“我想你爱他,爱得要死,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私些?你赢了,他就是你的,难道你不想控制他?将他关起来,拴着链子,只等你施舍给予。你会把他照顾得很好,你也会教他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你。” 越遥失笑道,“哈……” 政迟掐着他的后颈,将越遥拉进怀里,指腹摩挲着那张漂亮的脸,在他耳边说,“别说你没想过。” 越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