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们这伙人说话一定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殷姚动了动被绑缚起来的胳膊,无奈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些什么呢,有什么话敞开了说吧。” 白燮临说,“我说了你会信吗?” 殷姚说,“您在乎我信不信吗。” 沉默半晌,白燮临闷笑几声,看着殷姚的眼神意深更浓。 这目光令殷姚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将身体俯过来,双臂环着殷姚的身体,在他耳边轻轻道,“别动。” 似乎察觉到殷姚身体的僵硬和轻颤,低声笑了笑。 殷姚下意识屏住呼吸,发现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将自己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被绑缚起来到底是不舒服的,殷姚活动了下手腕,却并再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看着白燮临。 他没有嘲弄殷姚被识破后败露的强作镇定。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想,我早这么做了。同样,我也不该轻视你,你其实比我想的要聪明。”白燮临真诚道,“这些年算遇人不淑了,我很理解你,更能体会你母亲的失望。” 殷姚未置可否,他便说,“我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包括你的身世,但是以此为交换,我想拜托你帮我做件事。你不会拒绝我,对吗?” “……以此做交换的,不应该只有这些吧。白先生。你要我办的事应该不简单,至少是只有我能做得到的。” 白燮临笑得颇为纵容,“我会放你走的,小先生。我也不会对殷女士做任何事,那可真是个伟大的母亲。”继而又说,“或者说,你还想要些别的东西,比如政……” “没有。”殷姚轻快地打断了他,“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不在乎。 清醒过后他记得所有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病无法痊愈,这一次清醒恐怕只是阴差阳错的意外罢了,或许过一段时间他还是会浑浑噩噩,客观事实放在那里,这世界上奇迹少之又少,更何况这是在与自然规律作对。 记得政迟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在船上发生的所有事。 他没有做那一切如初的梦,但至少这一次,不想再放弃自我,也不想再沉沦下去。 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那段时光,现在想来就是一场荒诞可笑的梦。 让人深觉廉价的除了政迟的弥补,还有他自己的偏执。 正因为是咎由自取,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所以解脱之后反倒觉得无谓了许多。 不可笑吗,什么都忘了,却没忘了他。 即便知道自己深囚谎言中像个笑话,他还是扑了过去。 即便现在想来,也能感受到肺部如火在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