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安静了半晌。 殷姚脸上的笑挂了一会儿,嘴角渐渐淡下来,不想多废话,侧身绕过他就要往门外走。 朗九僵着脸,额头冒汗,还是拦了下来,“姚哥唉……别生气别生气好好说……” “……”殷姚一听他喊这称呼就烦,想出去就是找不到空钻,“你到底让不让开?” “让我肯定想让你出啊。但我说了不算啊!”朗九苦笑着一伸胳膊把殷姚捞了起来——他本就惊人的轻,举着还没扛把狙击枪费劲,也不顾人怎么挣,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 朗九看了眼殷姚刀子一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他人高马大的,被那猫儿似空空黑黑的眼睛顶着,居然有点发怵。 知道殷姚是真生气了,也不打游戏,就乖乖坐在陪护床边,嘴巴闭得紧紧。 殷姚看他那样子,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拿人家撒气,他深呼吸一下,侧过脸去。 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有打游戏的声音,很安静。 看殷姚脸色淡淡,床上愣愣地低着头,朗九挠了挠脖子,小声问道,“姚哥,还生我气呢。” 殷姚看了他一眼。 他和这人其实说不上熟络。 朗九是陈韩峰手底下跟着干活的人,明面上的安保,私下里也替政迟处理些棘手的问题。 年纪不大,也就刚成年,虽然吊儿郎当,但殷姚跟在政迟身边,偶然也见过他几次,打杀起来心狠手黑。 政迟身边不安全,殷姚出行有时候也会让他跟着护过几次,行事意外的稳妥。 还记得从前,有一回他陪政迟去应酬,闷不住了出来透口气,一推门,就见朗九蹲在街边抽烟,见他出来连忙把烟踩了,殷姚觉得有意思,上去聊了会天,那以后朗九就开始叫他哥了。 记得殷姚问过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不上大学,要做这种血淋淋的行当。 朗九当时笑了,就说姚哥您也年轻呢,怎么还把自己蹉跎成这副模样。 当时听见这么一句,殷姚顿了顿,眯着眼睛,也跟着一起笑了。 其实朗九心里也清楚,那时候殷姚和现在不太一样,看着虽然经常不开心,但也没有这么死气沉沉的。 “……哥?” “没有。”殷姚语气平静,“你听命行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有什么想要的吗,还是说饿了,这有家熏肉肠,本地人都可爱吃了,再配大白啤,那一口下去,爽。要不我去给您买点,还是说无聊了,我这正好有……” “不用。”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郎九也不气馁,没话找话说,“说起来我一直好奇呢,哥,你是咋过来的。那姓白的就这么干放你出来,也没叫人跟着,总觉得古怪。老板也不让问,是吧,寻思您之前是从哪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