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闻言,也有些忧心。 要是以前的长女,他是不担心的,自从她发疯伤了儿子后,长平侯就觉得这女儿开始叛逆,不再听父母的话,总是担心她哪天会在外面闯祸,连累长平侯府。 儿女都是债,他突然头疼起来。 ** 回到秋藜院,褚映玉让人去烧水,她要沐浴泡澡。 因她是突然回来,秋藜院没有接到消息,是以地龙没有烧起,整个屋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暖意,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忙得人仰马翻,少不得又是一阵抱怨。 褚映玉冷眼看着,听到有人抱怨时,突然一把将怀里只剩下余温的手炉砸过去。 “不想伺候就滚,本小姐这里留不得你们这些大佛!” 瞬间,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消失,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寄冬都吓住了。 褚映玉冷冷地看着她们,“我知道你们不想伺候我,改明儿我便去禀了夫人,让你们各自去寻个好去处。” 听到这话,众人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求饶。 要是大小姐真的禀了夫人,夫人可不管大小姐是因什么原因不要她们,只会恶了她们,觉得她们是背主的,届时还不知道将她们安排去干什么辛苦的活计。 褚映玉不作声,冷眼看着。 直到她们磕得头昏眼花,终于大发慈悲地说:“现在,去给我烧水!” 这下子,也没人敢再抱怨,她们无比乖觉地退下去。 不过一会儿,屋子里的地龙烧起来,热水也烧好,下人们非常干练利落,有别于平时的拖拖拉拉。 寄春伺候褚映玉沐浴。 为她脱衣时,终于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先前褚映玉一直将手缩在袖子里,是以直到现在寄春才发现。 “小姐,你这伤……”寄春嘴唇颤抖。 褚映玉淡淡地道:“不小心扎到了。” 说着,便进了浴桶,将身体浸泡在清水里。 见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到水中,连头发都打湿了,寄春又担忧地说:“小姐,别这样,呛到水可不好。” 褚映玉没听,她甚至将头都沉下去,仿佛这样就能洗去身上的血渍。 虽然苏媃为她清理过,她仍是觉得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特别是看到那具尸体,意识到那个醉汉死了时,更有一种欲要呕吐之感。 褚映玉沉在水里,憋着气。 直到喘不过气,终于将脸露出水面,就看到寄春快要急哭了。 “小姐……” “帮我洗头。”褚映玉说,她怀疑自己的头发也有血。 寄春红着眼睛,拿起旁边的香胰子给她洗头发,她不知道小姐身上发生什么事,隐约能感觉到她的痛苦,那是一种无声的痛苦,没有表现出来,却能让人感觉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 直到第二天,寄春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仅寄春知道,长平侯夫妻也知道,甚至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 安王府别庄发生的事,不过一晚就已经传遍京城。 当时的人多,人多嘴杂的,不可能一一封口,何况这事也封不了,毕竟其中受了委屈的还有左大将军之女左明珠,听说将军府的老夫人一大早就进宫找太后哭诉,说自己的孙女受了委屈,要太后为她作主。 因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