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力敌的棋手,自然是欣喜的。 “孤也是第一次下和局,”吴帝目光从景王修长的手指上移开,“下次再比过。” “自然。”景王应声道,言语之中少了些应付敷衍之意。 吴帝目光在景王明显可见欣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迟迟撂了棋子,问王英:“颜相还等着呢?” “禀陛下,还等着呢。” 可算是问着正事了,王英喜笑颜开地回道。 “走吧,去看看,他到底有何事要禀。”说着,吴帝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忽而回头看了景王一眼,“晚膳已让膳房备了,你在这吃了再走。” 景王这才摇头笑了笑,立即明白过来,旁的人还真以为戚渊渟有多沉迷于与他对弈呢,其实不过是有事晾着那个颜相呢。 帝王之心果然难测。 到底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思,所以才凭着一句话就猜透了戚渊渟的心思。 他一边慢慢地收着棋局,一边看到史官仍在一旁奋笔疾书,不禁前去看了看:“写什么呢?” 史官慌乱地用袖子遮住:“王爷慎行。” 史官记录皇帝言行,是不能给他人看得,吴帝本人也不行。 景王却仍站着不走,作势要看:“该不会写本王如何惑君吧?” 史官:“......” “微臣只是依实记录。” 景王倒是不在乎史官如何记载他的事,只不过现下心情不佳,免不了又捉弄起人来:“你知道本王原本是梁帝吧。” “实话告诉你,史官记的东西,本王都看过。有些写得不让人满意的,当下虽不能把他怎么样,回头却可以找个由头将他处置了。” “所以啊......” 史官浑身一颤,袖子捂得更紧了。 景王这才温和一笑,向其他宫人道:“麻烦禀报陛下,本王觉得乏了,先回去歇了,不等晚膳了。” 回去的路上,乐栉不禁问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心情不佳。” 景王嘴角仍含着笑,看不出任何不愉的样子:“你看我心情不佳?” 乐栉却看透了他似,坚持道:“我看十分不佳。” 景王摇了摇头,他向来没什么心情好的时候,不过是万事在他心中都没甚可在意的,为人利用打掩护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乐栉见他不说,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便识相不再提,问道:“今日在仁寿宫前,王爷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没有?” 景王摇了摇头:“真真假假的,不过都是些猜测。” 乐栉有些泄气:“那颜如卿说太后和誉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要是如此,是不是咱们原先猜错了,这吴王宫没有人中蛊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