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道:“父亲。” 说话间,便向颜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但他父亲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仍是道:“陛下之孝,天下已知。陛下重孝,也应重天下......” 颜如卿听了直想捂住他父亲的嘴,眼看吴帝的神色愈加不爽,连忙将那副字往吴帝跟前一铺,打断道:“陛下看吧,我这幅《千秋月湖贴》是不是比小离那副更胜一筹?” 吴帝神色终于缓了一缓,让李离也揭了字,顾自赏了起来。 颜如卿的心思已昭然若揭,颜相那边却又坚持了两回没得到回复,只好识相地告退。 “我父亲真是......”颜如卿在吴帝跟前长叹了口气,“真是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 吴帝听了,嘴边凝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来:“颜相这也是为我大吴江山操心,孤自是懂的。” 两人一来一回之间深藏了不少话语,李离却是一分未懂,道:“陛下看了半天,辨出个究竟来没有?” 吴帝这才正儿八经瞧了瞧两幅字——一副随心而作,满纸轻盈随性;一副细细临摹,心若微尘。 “各有千秋。” 李离听了,很是不服,闷闷地坐到一边,方见侧桌上正摆着一副棋,却不是一般的棋。 “比一般的棋盘似乎大了一点。”李离喃喃道,边数了数棋盘,“二十一路......” 颜如卿闻声看了看黑白二子,似是了然:“二十一路,路数更多,变化更多,下成这幅局面......” “这宫里也只有景王和陛下了吧。” 吴帝应道:“嗯,你看看是谁赢了?” “景王?”李离这才明白过来,本来郁闷的心情更是不爽起来。 自景王进宫之后,陛下一有闲工夫全跟这个景王在一块下棋了。 “我看看,”颜如卿的兴趣似乎在棋局上,一边看着一边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我猜是景王赢了。虽然我与景王的接触不多,但几次下来,发现他之敏锐聪慧实属出类拔萃,好比那日路过仁寿宫,他见我一时不答,便猜到这是太后的寝宫。” 经颜如卿提起,李离也想起那日情形,他虽走在前面,却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有点愤愤:“他是在套你的话呢,或者他本来来此就不安好心,或许想趁机扰乱我吴国,不然如何解释他为何愿意到此?” 颜如卿看了眼沉默的吴帝,见目的已达到,便道:“我倒是不觉得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但......陛下还是戒备着些好。” —— 几日后,长门殿。 王英领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形瘦削,脚步轻盈,身着一身黑衣,如风一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