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臂,眼看他的鲜血浸湿衣袖,吴帝觉得自己的心口仿若和景王的手臂一样,在簌簌地往外流血,而出口的语言却苍白到无力,“你这是怎么了?晋苏!” “无事。”景王浑身终于不再颤抖,他将匕首插回靴间站起身来,神色和姿态已与往日没有任何差别,只透着月光能看到他面色的惨白。 “快走吧,我支撑不了多久了。”说完,景王便起身往郑府赶去。 “你别去了!”吴帝跟着景王,眉头皱得足以让一众大臣胆寒。 “别劝我。”景王说道。 或许是此时体力不支的缘故,此刻的景王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然,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么温润。 吴帝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这样的景王似乎才是景王的本来面目,也意识到自己在他眼中并不值得信任。 吴帝不再劝说,他虽然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却也知道自己是制止不了这样的景王,只能与他一起速战速决。 郑府地处偏僻,宅院之内颇为杂乱,庭院之内也无灯火,像是无人居住之地。 “卧房无人。”乐栉率先探查了卧房。 “厅堂无人。”若风有汇报道。 “书房无人。” “......” 几人逐一探查下来,竟然一无所获。 “难道又白来了?”乐栉泄气道,原本还抱有的一点希望全部幻灭,看着景王此刻虚弱无力的样子,恨不得以身代之。 吴帝此时此刻、满心满意全在景王身上,早不顾什么郑玟,正要劝说景王回宫治疗,却见他眉心紧锁,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我觉得不对劲。”景王半倚在树干上,已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他是司天监,可是书房和卧房都没有看到相关物品,这个院子也遮蔽得很厉害......” “陛下!”景王忽然想到了什么,“刚才转弯过来的路上有一个岔道,岔道另一侧过去是一座小山,你记得吗?” “嗯。”吴帝点头,他没想到景王在这样虚弱的时刻还能对周遭的环境记得这么清楚,惊异之间也想到,“这小山上有个平顶。” “去看看。” 这山地偏僻难行,才走了几步,乐栉就向景王说道:“王爷,我背您上去。” 景王这几日本就体恤孱弱,又加上此刻失血过多,饶是他心坚若磐石,也抵不过落脚之处像是虚浮在云端一样,叹了口气,道:“罢了。” 景王正要往乐栉身后走去,却突然被吴帝拦住了去路。只见吴帝半蹲下身,托住景王的双腿就将他背在了背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边上的乐栉和若风反应过来后,他已背着景王往上走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