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强力壮的一众泼皮,筋断骨折跌落下去。 “官爷……” 那林大娘子见到这一幕,几乎惊得呆了。 不知道这位武功高强的年轻缇骑,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刚才还与癞子头称兄道弟,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将其打翻在地! “林大娘子勿怪,我若刚才动手喝止,充其量治他一个寻衅滋事, 衙门从轻发落的话,连板子都不用打, 毕竟人家手里握着借据,上门要债合情合理。” 纪渊回头一笑,解释道: “如今这几人强闯民宅,搜刮金银, 以讨债为由,行盗匪之实, 按照景律,再怎么使钱疏通,也要被判个发配充军,应当能消停几日。” 林大娘子感激莫名,眼眶发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那位夫君没什么好名声,盘剥下属,逢迎上官,恶事、坏事做尽。 死于义庄火场后,竟无一人登门探望。 如今落得家宅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的惨淡局面。 这是自作自受。 林大娘子心里清楚。 本想着把家财散去就此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却未料到被泼皮上门勒索,硬说林老爹欠下大笔赌债,搅弄出这场风波。 “林大娘子寻个人去报官吧,我再多嘴一句,小儿闹市持金,总避免不了招来祸患。 什么铺子、田产及早处理,平安比富贵更难得。” 纪渊善意提醒道。 今天这桩事撞到面前,可下次未必还能如此。 他做不了天京城的及时雨,也没有扶危济困的精力与本事。 所坚持的底线,无非是看见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救上一救。 这世道,各扫门前雪已经颇为不易。 为众人抱薪举火,需要大毅力、更需要大能力。 纪渊自问,目前还没这份通天的本事。 “多谢恩公,妾身已经决定把这些铺子田产折与钱庄,好换成银钱捐献于悬空寺,委托知客僧施上三月的粥、饭, 再购些厚实衣物,让街头流落的苦命之人,能度过严冬。 算是赎一赎先夫的罪过!” 林大娘子泪眼涟涟,先是叫老管家唤一个小厮前去报官,尔后福了一福,轻声道: “还未问过恩公的尊姓大名……” 纪渊眸光一闪,洒然笑道: “太安坊,纪九郎,林大娘子兴许听你家百户提起过。” 纪?九郎? 林大娘子听得耳熟,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脸色惨白,声音发颤: “恩公……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