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踩个七零八碎。 为的就是火上浇油,把水搅浑。 好让那些打算割肉放血的士绅豪族坐不住,只有他们自乱阵脚,才能揪出销声匿迹的白骨道余孽。 “罗猛贪财,破绽明显,十有八九会被那几家大户利用。 抄家一事,进行得如火如荼。 我若没了,纵然黑龙台再怎么震怒,查不出真凶。 等到抄捡结束,也该走人。 然后,兵马司、玄武卫一退, 万年县这三家、白骨道余孽反而能得一条生路。 这是火中取栗的唯一解法!” 纪渊叩击动作顿了一顿,那双眸子亮若大星,似是藏着更深心思。 他故作嚣张跋扈之态,先查育婴堂,再踩扈彪,并不打算简单收场。 黑龙台待得越久,这场抄家持续越长,有可能潜藏于万年县的白骨道余孽就越煎熬。 “可是,百户大人。 这样一来,你会担很大的风险。 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裴途眼底掠过担忧之色。 虽然纪渊一人一马,在中门之前一拳击退换血三境的扈彪。 但换成罗猛、以及白骨道余孽,未必还能如此。 况且,敌暗我明,对方有所警惕之下。 再想全身而退,难度更高。 “我算个什么千金之子。” 纪渊语气平淡,神色沉静。 “若那白骨道余孽是开辟气海、凝练真罡的四境高手,还会被玄武卫的天罗地网困住? 假如只是换血三境,以我的横练体魄,即便真个遇上,撑到救兵赶到应无问题。” 裴途无言以对,默默躬身作揖。 能够为心中大义置身险地,如此胆魄与侠气, 这位杀伐决断的百户大人,值得他跟随、更值得这一拜。 “抄捡过来的古玩字画,你都放在库房了?” 纪渊并不清楚裴四郎的心思, 他这么热切追索那个白骨道余孽, 一半为了善功、阴德, 一半为了积攒资历功勋,日后再进一步。 当然,其中有多少是为了念头通达,令无辜枉死之人安息九泉。 其实很难说得清。 终究不是此方中人。 对于许多不平之事、不法之罪,难以做到视若无睹。 “县衙的库房放不下去,只能装一部分,剩余的都堆在扈家一座私宅。” 裴途心领神会,连忙把钥匙递上去。 “几十个兄弟,以及七八个玄武卫共同看守,出不了差错。” 纪渊抬手接过,相比起银两财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