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凉国公那边,太子已经去了谕旨,想必老大人也是通情达理,晓得东宫的难处。” 徐颎垂首不语,脸色变得惨白。 非是他定力不足、静气不够,而是太子殿下的这番话,比起“敕曰”所蕴含的敲打意味,更重更浓。 这下两面不讨好,既开罪了姜尚书、恶了东宫,也没能落到国公府的情分。 “怎会如此?太子要为一个辽东泥腿子,驳国公爷的颜面……他便是有惊人之才,比得过执掌三军,用兵如神的凉国公? 如今声势无两的燕王,面对这一位老大人也要自叹不如! 有凉国公拥护,等于握住军中的定海神针,大位稳固,再无……” 任是徐颎想破脑袋,也没能明白太子的用意。 倘若凉国公一怒之下靠向燕王,兵部半数的门生故吏,加上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 岂不是等于天下兵权…… 徐颎悚然一惊,没有再深入。 他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太子参不透其中利害? “侍郎大人!你愣着干嘛?怎么还不接旨?” 蓝袍宦官面带不快,轻声咳道。 “臣!遵旨!谢恩!” 徐颎陡然惊醒,弯腰躬身,双手接过三品贴金轴谕旨。 “徐侍郎,你害苦我等!” 等到宣纸的蓝袍宦官走后,一旁的刑部主事、还有大理寺丞各个脸色难看。 恨恨抱怨两句,拂袖而去。 他们听信徐颎的鬼话,提前得知凉国公进京的消息。 这才忙不迭答应串连,一同施压北镇抚司,只想结个善缘。 谁料到竟会是这个下场! 纪九郎有东宫力保,得太子看重。 如今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平白得罪黑龙台那帮凶悍鹰犬。 以及一位未来的储君近臣。 真真亏大发了! “狗日的徐颎!去你娘的泥腿子,没出身、没靠山!人家摆明了是东宫的心腹!” 一众三、四品朝廷大员心中痛骂道。 “徐侍郎,你还要交代么?” 敖景一手握住二品黑犀牛角轴谕旨,一边斜睨问道。 “匹夫!狗贼!安敢辱我!叫你得意一时!” 徐颎攥紧拳头,胸膛不由气血涌动。 似是牵动伤势,身形猛地晃了一晃。 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悻悻然,快步走出官衙。 “敖指挥使,北衙出人才啊! 百户之身杀国公客卿,不比当年宗平南拿武状元差了。” 待众人散去,宋桓回到大堂,不由感慨一句,眼中掠过艳羡之色。 他若有个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