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 即便是六部尚书、几位阁老,面对太子殿下的时候。 也是礼数周全,举止有度,生怕御前失仪,叫那帮闲着没事的清流参上一本。 反观这个北镇抚司的纪百户,嘴上自称臣子。 言行之间,却有种与太子平辈论交的罕见姿态。 “日后东宫的新贵,恐怕就是此人了。 年纪轻轻,挣得好大一份前程,不可限量。” 蓝袍宦官身为东宫内侍,可谓阅人无数。 权贵显赫、公卿武将都见过不少,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自然分辨得出,纪渊究竟是不是故作清高,好搏名求官。 “临济大师,本宫明白你是淡泊名利,轻慢王侯的佛门高僧。 但皇觉寺与白家,向来存了一份香火情。 当年你的师傅,无著大师曾施过一碗饭与圣人,你也曾为母后度化顽疾。” 离开之前,白含章腰身微微一躬,诚恳以对: “不瞒大师你说,自圣人闭关,母后吃得甚少,短觉少眠。 太医轮流验看,却是毫无所得。 望大师发一发慈悲,进宫一观,解母后心结。” 杀生僧面无表情,似是不为所动,声音淡淡道: “殿下聪慧,又何必自欺欺人。 生老病死之苦,大宗师亦不可避免。 洛施主前半生随军征战,身子骨早已落下病根,积郁成顽疾。 纵有老衲为其化去,又有圣人以莫大手段调理。 再辅以大丹补足亏空,可人力有时穷,无可奈何。 更何况,洛施主她十月怀胎,分别生下殿下和燕王。 两位都是身负大气运之人……孕育双龙,寿数减损。 此乃天道循环,老衲又能做得了什么。” 始终保持云淡风轻的白含章,脸色忽然一白,眼中流露几分悲色。 尔后,迅速地敛没,沉声道: “为人子,止于孝。母后心忧,本宫心急,不知如何是好。 幸得上苍垂怜,今日得见大师,烦请入宫一趟。” 杀生僧轻叹一声,本意想要继续拒绝。 但瞥了一眼并未吭声的纪渊,念及自家徒弟在朝为官。 不由心头一软,点头道: “故人久别再相逢,也是一桩好事。 罢了,老衲过得几日去见上一见。” 白含章松了一口气,以他的身份,放眼当今世间,罕有求人之时。 但杀生僧的来历非同一般,抛开半步大先天的武道境界不谈。 其师乃皇觉寺的无著和尚,行事毫无顾忌,不守清规戒律。 最出名的,便是“当头棒喝”这一趣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