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流呵呵一笑,好似讥讽道: “等纪渊来寻本掌门讨说法,我自会把浣花剑池这些年来与辽东权贵勾结的罪证拿出,痛陈定扬侯府麾下骁将的作恶多端。 到时候,这位飞扬跋扈的纪千户,必然要把白山黑水掀个底朝天! 让朝廷跟定扬侯去互相撕咬,咱们看好戏便是。 本掌门在上阴学宫读王霸义利,便就明白一个道理。 仇深似海可为毒,侠肝义胆好作刀。 纪渊他不求利,当然就要得名。 睡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是坏名声。 可为孤女寡母打抱不平,那就是好名声。” 孤女寡母? 兰雅芳诧异抬头,望向烛火照耀下阴晴不定的谢明流。 “铁炀这蠢材当然要死,只有他暴毙而亡,你才能带着女儿无依无靠,求助于咱们好心肠的纪千户。” 谢明流阴森一笑,语气平淡道: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你个寡妇随身,每天细心伺候,再让你那女儿与他亲近。 圣贤转世,亦要动心。” 兰雅芳睁大眼睛,浮现一抹急切神色,正欲张口辩解。 啪! 一记耳光毫不留情,重重甩在她脸上,打得嘴角都溢出血丝。 “本掌门不想跟你浪费口舌讲明利害,你们掖庭九姓改头换面,借着三更堂的壳子还魂,于辽东过着安生日子。 几个秋后的蚂蚱想推翻朝廷?想造反复辟?天大的笑话! 给你们十辈子也做不成! 真打算闹出点动静,让辽东乱起来,让关外那帮百蛮残余部族重新整合,那就乖乖听本掌门的话。 那纪九郎若能对你们母女起意,就找机会把‘温柔乡’下进酒水饭菜。 放心,这是催情春药,没有毒性可言,他也觉察不出来。 夜夜笙歌,沉溺美色,加上你那吹拉弹唱的过人本事,月狼血裔的榨汁吸髓,迟早坏他的功行! 这样等定扬侯收拾完纪渊,本掌门自会想办法让你把消息传回天京。 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仇敌,这才是成大事的做法!” 谢明流全然不把掖庭九姓当回事,连三更堂也未放在眼里。 于他而言,这些均为没成气候的百蛮孽种,再怎么蛰伏发展,充其量都是小打小闹。 巡狩的钦差与辽东的军侯,这分明大有文章可做。 运作得好,说不定就能把景朝中枢与地方的隐患症结挑破点明。 让东宫没办法再一碗水端平,维持看似安稳的僵持局面。 “妾身是想掖庭九姓重归百蛮,可谢掌门冒着杀头的风险设局用计,又是所求为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