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势不绝,奔涌无穷尽! 即将进入昙州城的裴东升忽然走出那顶软轿,脸色极为惊诧。 随着这位定扬侯的亲近宠信蓦地停下,浩浩荡荡的轻骑护卫也整齐划一止步前进步伐。 典折冲微微后仰,右手扛着大纛,纵马赶到裴东升的身前: “裴先生可是有什么吩咐?” 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个依靠玄虚缥缈的气运命数,攀附侯爷谋求富贵的风水相师。 可也明白,裴东升这一次前往梅山,关系着定扬侯府与北镇抚司,究竟谁为主。 绝对不容怠慢! “裴某没来由觉得心神不宁,还请典校尉稍作歇息,等我起上一卦。” 裴东升捂住心口,他那双温润明亮的眼睛里,似有流光闪烁,捕捉着天地间的诸色溢彩。 “地运何故澎湃涌动?纪九郎难道炼化得这么快?才过去多久,两州的磅礴地运、百万民心,就归于他所有了?” 他眉心滚烫,连连跳动,好像心血来潮发出警兆。 “是否要转头回去,免得发生不测?” 裴东升手指掐动,这是风水一脉的秘术。 以奇门遁甲的天干地支,八卦八门,九宫九神,于指节中演算。 食指上节就叫留连,代表运气平平,下节为大安,乃是吉利。 中指上节为速喜,代表好事将近,无名指上节为赤口,代表诸事不谐。 下节是空亡,乃最凶的卦相。 这种“掐指一算”的风水秘术早已失传。 也就裴东升学会万会人元,方才有些了解,懂得如何起卦。 他用“小六壬”取此刻的月、日、时,再开始掐算吉凶。 结果一连三次,皆为“空亡之相”! “大事不好!我此次去梅山,竟然是有去无回?!” 裴东升倒吸一口冷气,冷汗如豆滚落下来。 可紧接着,他又按住胸口的人皮纸,用心问道: “可有凶危?” 伴随着滚烫炙热的刺痛,上面仍旧是歪歪扭扭的一个古字: “无!” 裴东升犹不放心,眸光微冷。 耗去足足三年份的生机命元,继续再问。 所得到的回答,依然一样。 甚至于最后,剧痛袭遍全身,隐有几分急切。 宛若烧红烙铁印在肌体,接连不断显出三行字迹—— “去靖州!上梅山!见那个人!” “那应该是我算错了。” 裴东升抹去额头上的汗迹,长舒一口气道: “尽管我心头狂跳不止,可人皮纸始终坚持,让我前往靖州,登上梅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