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小小的镇子还把这么宝贵的药材送给一个陌生人吃。 这很怪异,不符合人性的常理。 没有人可以无条件的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所以这个镇子上的人,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殷诗现在穷的连房子都是别人的,除了这条苟延残喘的贱命,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镇子里的人想要的东西,他给不起。 所以那些药材,他不愿意吃。 张虎子不知道殷诗的心思,他脸上的泪痕已经淡了很多,小孩子的心性很纯洁,他仰头看着殷诗,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小声道: “殷诗哥,那些药材都是一歌哥的收藏品,所以趁他没回来的时候你赶紧吃,他这个人可小气了!” 殷诗脚步一顿,平静的面容再一次破碎,不可思议的问:“谁的药材?” 张虎子傻乎乎的笑:“一歌的呀!” 闻言,殷诗竟然有些欣慰的闭上眼睛。 他这条贱命,终于可以归土了。 梨花镇里缺个敲钟的。 所以两眼半瞎,双腿半瘸的殷诗成了新的敲钟人。 刚来的第一个月,殷诗每天早上都是自己一个人拖着残腿,在大黑狗和大白鹅的陪伴下,摸着黑往大钟塔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很艰难,如果没有大黑狗帮他顶开路上的障碍物,殷诗不知道要跌多少个跟头,可能天都亮了,他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梨花镇的人慢慢的接受了殷诗的存在。 路上的障碍物都不见了,有的时候还有会人来殷诗家串门,帮他打扫打扫卫生,或者是跟他聊聊关于一歌的事情。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甚至在殷诗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每天早上他的窗边都会多出来一颗光溜溜的小脑袋。 张虎子明明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但是他照顾殷诗的心情却很急切,弄的跟殷诗才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天天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殷诗后面。 说起张虎子,那是他对门柳大妈的儿子。 在初认识柳大妈的时候,殷诗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柳大妈更喜欢唠叨的人了。 可是现实告诉他,还真有。 住在他隔壁的竹大婶,在唠叨的程度上并不比柳大妈少。 刚来梨花镇的那几天,柳大妈和竹大婶吵架,吵架的声音硬生生的掀飞了殷诗家的屋顶。 更是把殷诗震的耳膜流血,整个人差点没把命交代在别人家里。 最可怕的是,每次柳大妈和竹大婶一吵起架来,梨花镇的男女老少都会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在殷诗家门口,磕着瓜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