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了一层雾气一样,只能勉强看清眼前人唇红齿白的,长的应该很不赖。 “你想干什么,”殷诗抬手摸向了身后的大黑狗,不太明白一向很凶的大黑,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叫了。 在殷诗看不见的角度里,半蹲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勾了勾手指,原本疯狂摇尾巴的大黑瞬间不摇了,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盯着他瞅。 “我从上面的山崖摔下来了,走了很久这才发现了这个小镇。” 听着面前人的解释,殷诗冷笑了一声,先不提崖底深得到底有多可怕,就算你修为再深,掉下来也是死无全尸。 面前这个人,说谎还真的是不打草稿。 仿佛是听见了殷诗的冷笑声,那个人的脸颊又往前凑了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 “我想住在这个小镇里,可以么?” 闻言,殷诗的眉头皱着更深了,这个人是有皮肤饥渴症么? 这么喜欢往别人脸上凑? 这次殷诗直接抬手,推开了那个人的脸,指尖好像碰到了对方的眼睫毛。 他的眼睫毛很长也很翘,像蝴蝶的翅膀,扫在人指尖人。 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殷诗就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的收回了手,冷着一张脸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我不是……镇子里的人。” 在梨花镇里住了三个月,哪怕镇子里的人对他再好,殷诗都只是把这些好放在心上,最大限度的帮助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却不敢把他们的好记在心里。 因为他从没把自己当成镇子里的一员。 真心这种东西,错交一次就够了。 曾经殷诗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但是最终他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在即将登基的那一天,折断他的双腿,毒瞎他的眼睛,还嫌不够似的一掌拍在他心口上。 最终,把濒死的殷诗扔下不知道有多深多高的悬崖。 从头到尾殷诗都没有挣扎一下。 心里的痛,比身体上的痛,疼了不止百倍、千倍。 殷诗真的怕了,他不敢再随意相信别人了。 他真的疼怕了。 “咚”的一声,悠远空灵的钟声响起,唤醒了沉睡中的小镇,一片片儿雪白的梨花瓣顺着风,打着旋儿的跌落在地上,铺满了一地馨香。 太阳彻底升起来了。 暖洋洋的照在殷诗身上,他抬头逆着光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男人,这次没有犹豫,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属于这个镇子,也不是镇子里的人。” 张虎子敲完钟之后,马不停蹄的往大石头方向赶,当他看见殷诗面前竟然半蹲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顿时冰冷了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