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诗的记忆里,那个孩子最讨厌下雨的时候打雷了,每到那个时候,他都会叫殷诗过来,然后窝在殷诗怀里,蜷缩成一小团,软软糯糯道: “殷诗,我怕。” 所以每次一到下雨天,殷诗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那个孩子身边。 殷诗的剑从不在下雨的时候沾血。 因为那个孩子害怕打雷,他离不开殷诗。 到现在为止,殷诗隐隐约约还能想起来那个孩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信任,像一只柔弱的小动物,只能可怜的依靠在殷诗旁边。 仿佛殷诗就是他的大树一样,他没有殷诗在就活不了。 但是现实却残酷的告诉殷诗,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 殷诗对那个孩子的温柔,那个孩子对殷诗的依赖,最终都只是硝烟一缕,被龙椅上的风轻轻一吹,长达25年的陪伴,都只是权利之下被风吹散的灰烟。 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殷诗自作多情罢了。 那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只把殷诗当成一把好用的杀人剑。 人杀光了,龙椅坐上了。 剑就失去价值了。 * 这几天,梨花镇总是下雨。 雨滴答滴答的从空中砸落在石子路上,清脆的响,像是在拨动琴弦弹奏一首悦耳动听的小曲,细细如丝的雨珠从屋檐上垂落下来,像天然的冰凉雨帘。 整座梨花镇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隐隐约约中还能看见几个小孩子举着油纸伞,在雨中玩耍踩水。 今天依旧是一个雨天,空气潮湿又带着点凉。 殷诗坐在大门下,身上穿着一件单衣,怀里抱着大白鹅,旁边卧着大黑狗,他单手支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门前的小孩子踩水。 看了一会儿后,殷诗终于忍不住了,不禁对着那群小孩子开口道: “这么冷的天,就别玩水了,生病很难受的。” 闻言,最小的那个娃娃有些好奇的看着殷诗,随后踩着雨鞋,跟个小鸭子似的,“啪叽啪叽”的朝殷诗跑了过去。 殷诗下意识的张开怀抱,害怕小女孩摔住了。 但是对方站的很稳,举着小小的油纸伞,仰起头盯着殷诗,奶声奶气道: “哥哥,生病是什么意思呀?” 梨花镇的小孩,几乎从来都不生病。 殷诗抿了抿唇瓣,抬起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小影子,缓声道: “我眼睛瞎了,这就叫生病。” 小女孩“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用脚踩了踩水,她总觉得面前的哥哥很怪,但是这种怪并不让人讨厌。 所以她笑着仰起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