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数,你不必管。”我言简意赅道。就要绕开他离开。 “诅咒阴损,恐伤寿数。”裴追素来固执。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 大部分情况下,我沉默的时候,没人敢继续反驳我。 但裴追永远是那个例外。 他轻轻叹气,又问:“你为什么躲我?” ……真是高兴得太早了,果然还是问了。 我躲他,自然是因为我既然做不到时时待他身边,护他周全。那便没必要留他一人面对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既是同性又称师徒,我的确应该避嫌。 但这话解释起来矫情又麻烦,甚至可能会牵扯到那晚在房间里等我的少年。我说不清为什么,但本能得不想让裴追知道这些事。 ——不想让他知道在别人眼里我们的关系,甚至有人模仿他爬上我的床。 其实,后来想起来,愤怒居多,却多少有点心底秘密被戳穿的本能恼羞成怒。 即使当时,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秘密“的存在。 于是,我只是敷衍道:“忙罢了。找我什么事?” 我用的是冷漠又公事公办的语气,满以为裴追会像他人一般诚惶诚恐地有事说事。 他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无情地拆台:“忙?忙着做小孩玩具吗。这几天塔顶吹泡泡那东西是你亲手做的吧?我看到你折柳条做泡泡圈了。” 裴追,你大爷的。 我只好绷着表情,正琢磨着怎么不动声色地把话怼回去,并让他圆润地滚蛋。 ——蓦然,心腔却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四肢瞬间如浸冰窟,一种又甜又苦……让人作呕的味道忽然充斥我的识海。 是最初转移蕊蕊诅咒时出现过的类似感觉。 再联想到几日来体内毫无化解迹象的诅咒——傲慢如我,也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太对了。 疼痛的间歇,在裴追发现前,我断然道:“去帮我找塔罗。不论她在哪,让她立刻回来见我。” 裴追皱眉看我:“沈无,出什么事了?” “现在就去找她。”我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断然下令:“只有她能帮我。” 裴追会听我的。我向来认为他本质上和我一样,最理性冷静,分得清轻重缓急。 只是,当我说出最后那句“只有她能帮我”时,裴追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无法形容那个眼神。 * 塔罗很快就来了。 我让裴追离开我的房间,关上门。 塔罗倚在窗台边玩我之前没经验做废了的泡泡圈,听到关门声便笑着抬眸看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