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腕。 精致到不像本人佩戴的东西。 护腕的颜色比不了衣料黑色的浓重,像被人用黑色掺了水,变得稀薄,护腕的表面装饰并不单调,带着某种让沈勿归熟悉的雕花。 雕花的颜色接近鎏金色,而花纹赫然是一只很小的狐狸。 沈勿归扫到一眼,勾唇笑起来。 沈复青回答完,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问道:“怎么了?” “无事,那便两三日吧。”沈勿归淡淡移开视线。 他们站在门口有些时间,门内的高于动作不算小,沈勿归一早察觉到。移开步子下了楼梯,直到两人走到一处亭子里。 昨晚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这会雪已经停了。雪花没化开,盖在石子路上像给它们盖了一层薄薄的白毛毯子,胖乎乎着实可爱。 沈勿归背着双手,立在亭子下方,视线落在走廊下方一个蜷着的身影上。 沈复青在身后靠近,脚步压得很轻,像是怕打搅屋檐下团起来坐的人儿。 清晨起来的温度很低。沈复青昨晚在绛房间里呆着没走,看他实在害怕,加上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他,心里同样心惊胆战,恨不得一步都离不开他。 于是天亮等他起来后把他裹得暖和才放他出来。 吃过早饭,绛就抱着那只兔子坐在屋檐下,也不知在看什么,把自己团成一小团,望着地上软绵绵的雪花。 中途沈复青离开一趟,碰到了沈勿归,没曾想居然和他聊了起来,直到跟随对方的脚步走到这处,看到屋檐下的绛。 沈勿归也不过去,隔着距离,眼里的冰霜在那会化开,变得像春日的暖流。 沈复青刚开始对沈勿归是带着敌意的,仅仅是因为对方和绛走得太近了。 可在刚才的谈话当中,对方好像卸下了之前的戒备,看待沈复青也不再凶狠。 而沈复青,常年处于平静的心态,在这时居然会生起陌生的嫉妒,嫉妒一个能和小双走得那么近的人,嫉妒到想要代替对方的存在。 谁知,沈勿归已不把他当敌人,聊起的话题不自觉往绛身上引。 许久,沈勿归的目光绕着绛的身体环上一圈,确定他没被院子里的气温冷到,开口说:“你和我对待他的方式还真有些相似。” 沈复青难得茫然,而后理解过来,冷笑一声,语气没了平常的温和,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淡。 “是吗?那你还真是晚了我一步。” 沈复青嘴里的晚一步,沈勿归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指的在松夷山的那几年,指的沈复青教会绛的暖意,以至于他在那么多年都难忘记他,甚至在沈勿归妄想抹去他的存在时,绛还是会记得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