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都打上了结。 从怀里掏出那个石头吊坠来,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那上面的字,她想起了昨晚的事。她问他是不是想拿回母亲的遗物,他没有回答。如果知道了那些过往,她觉得这东西有些烫手。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特别在意的东西,像她在意父亲留下的剑,那是仇与恨。而这吊坠,大抵也是同样的存在。 百里子苓拿着那石头吊坠想了一夜,天未明时,她进了晏辰的屋子。 晏辰的睡眠很浅,这是多年险恶环境中练出来的。如果在雪山草场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野兽来了,恐怕就看不到天明的太阳。虽然醒了,但他却没有睁眼。 “这东西,一直没还给你。我倒不是稀罕你这物件,只是觉得,若把这东西还给你,你就会戴着它跑了。” 百里子苓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他,但他却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睁眼。 “狼崽子,以后好好活吧!” 轻轻一声叹息,然后是百里子苓离开的脚步声。再然后,听到房门关闭,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这才睁开眼,只见那石头牌子就放在自己枕边,还带着百里子苓的体温。 “她这是让我走吗?”他喃喃道。 这天早晨,天未亮,百里子苓与桑吉在校场相遇。 各自睡不着的两人,此刻都憋足了劲儿,无须什么言语,手中各执一件兵器,于这冰天雪地里打上了一场。直到两人都累了,扔下兵器,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嘴里吐出来的热气在空中凝结成好看的水雾,初升的太阳透过那水雾,带来了光和热,也带动了新一天的开始。 “将军,你喜欢晏辰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好看吗?”桑吉喘着粗气,侧脸问道。 “嗯。”百里子苓随口应着。 “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隐忍、坚强。”桑吉笑道。 “男人看姑娘,看脸、看腿、看腰。我虽然不是男人,但在男人堆里长大,所以我看男人与此相同。我呀,就是个粗鄙又肤浅的女人,比不得李家妹妹。” 桑吉脸上一热,他觉得百里子苓意有所指。事实上,他与李迁的小女儿也不曾见过,倒是见过一回百里策的妻子,据说姐妹二人长得很像。只看姐姐的相貌,也能想象出妹妹定然是个美人。不过,这婚姻之事也不是他自己定下的,只是如今这话从百里子苓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挖苦讽刺的意思。 “你们也该成亲了吧,你这年纪也不小了。”百里子苓又道。 “我其实还没那么想成亲。戍边在外,成了亲,不也是害人家独守空房嘛。万一我哪天战死了,还得让人家守寡。”桑吉感慨了一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