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临时停车点上。谢衍之昨晚熬了大半夜写程序,早上又被季书辞强行拖起来吃早饭,这阵在酒精的加持下越发觉得困。 他随意挑了首平缓的英文歌,闭眼靠在垫子上半眯了一会儿。 半睡半醒间他听到车门锁扣弹开的声音,紧接着车窗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季书辞看他靠在窗边没有直接开门,等人睡眼惺忪地抬头看向自己,眼神逐渐从模糊过度到清明后,才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让开。 柠檬香跟白兰地的味道淡淡盘旋在谢衍之周身,季书辞关上门,把他让带的生肖手链递给他:“你不是跟我说下楼散步吗,小区里什么时候开了酒吧?” 谢衍之换到另一边窗户靠着,待了一会儿又挪了回来,像是找到了比窗户靠起来更舒服的地方。 “没喝多少,是昨天只睡了三个小时太困了。” 谢衍之咳嗽一声,表情闪过几分心虚,避重就轻地敷衍了两句,把垫子往季书辞身上一放,自然而然就靠了上去。 季书辞微微皱了皱眉,他不讨厌别人喝酒,但讨厌明明知道自己伤没好不能喝酒的人还要喝酒。 他很少管别人的事,最多也就是提醒一下,听不听他都无所谓,毕竟那是人家自己的路,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 可他对谢衍之不听他的话却罕见地有点不悦,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掌控欲已然在他心里生了根。 他从小到大都不会明面上跟人吵架起争执,生气的唯一表达就是冷脸不理人。 谢衍之一路上都在补觉,以至于下车后季书辞走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他才意识到不对。 他跟唐见疏对视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为是他因为自己骗他生气了。 季书辞没来过谢云瑶家,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能盲目地领先他们半步往前走,也没留意跟在旁边的人影慢慢落后了几步。 “嘶——” 背后传来一声轻呼,季书辞下意识转过头,看见谢衍之背对着他蹲在绿化带边上,弓着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季书辞问道,“是不是腰又痛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见谢衍之回复,走上前正准备拉他起来,原本在地上半天不动弹的人突然转过身,手里捧了几多紫白相间的小花冲他笑了笑。 “好看吗?送给你。” 夕阳的余晖红得像要滴出血似的,谢衍之把手往上伸了伸,季书辞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莫名空了一瞬,眼皮不受控制地眨了两下。 “好多都踩坏了,就找到几个完整的。”谢衍之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把花塞给他,“别生我气嘛,我以后保证不骗你了,说话算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