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阳错变成了相交线,短暂地交汇,然后彻底分开。他们一步步长大成人,走向成年人的世界,走进更大的、彻底不同的世界,过着毫无交集的人生。 宗也无能为力。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很空。 日头暴晒,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公园,在她坐过的长椅上坐下。 长椅上不知被谁遗落了一本青年文摘。 宗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把书拿过来,放在膝盖上,看了一页,就停止。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起了一阵风。膝盖上的那本书被吹着,一页翻过一页。 风来了又消失。 炽烈的阳光透过绿叶一层又一层的缝隙投下细碎的光影,宗也看到了一首诗。 … … “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 … 印着诗的这一页纸被宗也撕下。 九月份,他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宗也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像过的很苦,也很模糊。 所以就算一点微甜,一点波澜,他都舍不得放手。 他还是不甘心。 北京的电影大学里贴了很多招募广告,那些印着公司logo的海报铺了很长一路,好像把他的妄想铺成了一条能看见的路。 * 2020年,8月3号。 那天上海下了一场雨,几个小时后,雨停了。 23epoch热闹异常。 文淑百无聊赖地帮忙检票,直到来人递过来一张身份证。 上面的名字让文淑愣了下,连看了两遍确认。 姜、初、宜。 文淑站直身体,抬头。 面前的女人穿着米色针织短t,一副和这儿格格不入,乖乖女的打扮。 她摘下口罩,确实长得很乖。 无视后面排队大哥烦躁忍耐的模样,文淑慢吞吞提出一个在普通流程外的问题,“是单身吗?” 女人回答:“是。” 等她进去后,文淑叫了个人帮忙检票。走到别处,她拿出手机,准备通知一下宗也。 谁知小群里早就炸开了。 在不停刷屏的消息里,文淑打字:「@宗也,帮忙问了,你女神还是单身,直接上」 姜初宜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盯着,也不知道台上那位没艺德的rapper故意朝着她泼水。 场内的灯忽闪忽灭,姜初宜推开楼梯间的门进去。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宽松短袖的男人从二楼下来,径直走向那道门。 … … 那天也下过雨。 在昏暗的楼梯间,姜初宜摔了一跤,捡到了一颗坠落的星星。!m.dXsZXEDU.cOM